范新城道:“林中打的,给大人换换口。”
潘从右乐了:“那感情好,吃饱了正好上路。”
胡应麟顺着官道望去,黄土路一眼看不到头:“咱们离天津不远了吧?”
潘从右毫不迟疑地道:“五六十里地,今晚便能到了。”昨晚跑了半宿,众人精疲力竭,别说胡应麟和潘从右上了岁数,便是范新城这样千锤百炼的士兵也大呼受不了,这其中唯独小白是个令人嫉妒的存在,即便一夜未睡也能精神郎朗。
方才他随范新城钻林子,范新城打了不少野货,他身为出家人却只捡了些野果,用下摆兜了,一颗颗塞入嘴中。
“笨手笨脚的,教我说你什么好!”一名兵丁愤怒地看着木头,地上一碗稀粥洒了个干净,兵丁衣襟沾湿,抹了一把只抹得两手黏腻,愈加愤怒道:“我不过是让你帮忙乘碗粥,你不愿意便不愿意,何必存心找茬?”
两三名兵丁围在木头身边,不怀好意地挤撞着他:“木头,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心眼倒是挺多的。”
木头憋红了脸,瘦削的身子被撞得左晃右晃,慌张地四下环视,生怕惊了其他人,压低了声音:“是我没注意脚下,是我的不是,我。。。我去给你再乘一碗,”挤出讨好的笑容,故作轻松道:“都是弟兄,何必与我置气呢?”
“兄弟?”那兵丁笑嘻嘻地道:“你的兄弟都死绝了,不是吗?”
木头愣住了,看起来好像马上要哭出来,那兵丁道:“木头一定是最有本事的那个,要不然怎能活到现在?”
“哈哈!”那几名兵丁笑得前仰后合。
小白沉着脸从林间钻出来,兵丁一激灵,拉了一把同伴:“小白道长!”
小白声音僵硬:“你是叫德全吧?”
那兵丁不知小白意欲何为,匆忙应道:“小的便是德全。”
小白看向木头:“他欺负你?”
木头慌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们闹着玩呢。”
德全得意地看向小白,一把揽住木头的肩头,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小白叹了口气:“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一碗粥而已,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何必要小题大做?”
德全张嘴想要解释,小白摆了摆手:“此处离天津不远,越是靠近京城越是危险,你们要打起精神,看顾好对方的后背,说不定危难时刻木头能救你的命呢。”
木头马上点头:“都是弟兄,我一定会救你的。”
德全气笑了:“我用你。。。”身边弟兄偷偷拉了一把,德全瞟了小白一眼,不说话了。
“你过来!”小白招招手唤过木头,木头闷头跟在他身后。
“吃果子吗?”小白不容分说,将野果一股脑塞到木头手中,木头慌忙接过,小白在他额头一拍:“要是有危险记得躲起来,你是罗木营的独苗苗,听懂了吗?”
“哎。”木头笑着应下了,小白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他在木头面前总觉得不自在,摇了摇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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