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琪琪就一脸疑惑地看向聂飞,她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显然,这两人是仇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要弄得聂飞自己请辞,看来一个小小的港桥乡,事情还真是多啊!
“部长好,我并不知道您的身份,请别见怪。”聂飞看了赵兴民一眼,便淡淡地说道,没有丝毫的情绪。“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辞了,不打扰部长您用餐!”
聂飞不想跟赵兴民打招呼,刚才可以装作不认识,但现在舒景华提了出来,聂飞就不能当做看不见,免得赵兴民借机发飙,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赵兴民眼皮一搭,算是跟聂飞打过招呼了,聂飞也不再耽搁,朝着蒙琪琪一使眼色就往外走去。
“呸!”舒景华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地骂道。“什么机八玩意,这次非得弄得你不得翻身不可!”刚骂完,这家伙就想起来赵兴民在自己身边呢。
虽然是自己的姨父,但舒景华知道不能在赵兴民面前表现出没城府的样子,赶紧又正了正脸色。
“姨父,咱们先吃饭吧!”舒景华赶紧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赵兴民心中就叹口气,舒景华始终还是在性情上欠缺了一些火候,跟那个聂飞比起来的确是差了那么些意思,进攻性太强,而且容易莽撞。
而且从聂飞出现在省城可以看出,聂飞对这个高速路出口也是极其在意的,哪怕自己帮舒景华争取下来这个出口,对于聂飞来说也是有利的,毕竟了了聂飞的一庄心事,而且还有可能给聂飞积累下政治口碑。
要知道,在体制中这种拿着官位打赌的事情恐怕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这件事肯定会弄得至少是全港桥乡皆知。
为了争取高速路出口帮助港桥乡发展而丢了官位,这将来恐怕就会是聂飞的政治资本啊,要是县里有领导看重聂飞这种秉性,说不定还会东山再起飞得更高啊!
赵兴民何尝猜不出打赌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聂飞的激将法,但舒景华这傻子已经上当了怎么办?赵兴民只能是帮舒景华一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难道真让舒景华在港桥乡落得个灰头土脸?
“那个是你朋友?”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蒙琪琪才出声问道,他老父亲让她来打听聂飞的消息,看来还真是打听对了,难怪老父亲如此关心聂飞,蒙琪琪可是太了解一个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是什么地位了,这家伙连副部长的亲戚子侄都敢得罪,有意思啊!
“乡党委办主任,算不上朋友,应该说是仇人!”聂飞语气有些冰冷,心里也有些烦躁,冰冷的是舒景华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烦躁的是为自己的出身地位。
背后有人帮衬和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这种办事的便利性立判高下!舒景华为什么这么有信息?无非就是他这个姨父能帮他解决事情。
“这小子以前瞄准了副乡长的位置,结果被我抢了先,这次争取高速路出口,我就跟他打了个赌!”聂飞和蒙琪琪在江边散着步,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跟她说说,反正今天过了他就回洪涯县了。
跟蒙琪琪再也碰不着,说了也没关系,他压根就不会去想蒙琪琪会是有什么身份背景的人,但凡有点身份背景也不会在这种冷饮店打工了,所以就一五一十地把跟舒景华打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太厉害了!”蒙琪琪听完后也是不可思议,“你就不怕你真的输了辞职?人家好歹有个副部长的后台,你啥都没有,你也敢跟人家赌?”
“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的。”聂飞就叹口气,又想到自己毫无背景的事情上,“有得必有失,港桥乡太需要能刺激经济发展的东西了,高速路出口无意就是最好的良药,只要运用得当,这就是港桥乡以后发展的翅膀和助力。”
“如果我真的输了,这也算是我为港桥乡扶贫这么久留下来的一点心意吧!”聂飞笑了笑,脸色也显得不那么在意了。“我只希望如果我走了,彭书纪他们能将乡里的扶贫工作给继续下去。”
“奇葩,这是奇葩!”蒙琪琪就摇着头道。“别的地方都是以一把手为中心干活,你们港桥乡却一二把手围绕着你这副乡长干活,我看你不应该当副乡长,应该当县长!”
“你这么了解?”聂飞眉头一挑就问道。“官场上的事情你也懂啊?”
“不都这样吗?”蒙琪琪就心道好险,差点露了马脚。“难道不是吗?不管哪里,也都是下属围绕上司做事啊!”
“时间不早了,走吧!”聂飞看看时间,“我招辆出租车送你载你回家,我也得回宾馆了,明天回乡里。”
露天西餐厅,舒景华点了餐食跟赵兴民一起吃着。
“昨天我已经跟高速路集团工程部的刘副总说过这件事了。”赵兴民一边吃着牛排一边道。“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他会跟路设院那边打招呼,往港桥乡这边倾斜一下。”
“那太好了!”舒景华一听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只要这件事情一搞定,我看聂飞那小子还有什么话说,难不城他还有脸继续赖着不下来。”
赵兴民就有些无语舒景华的态度,这是恨聂飞恨到骨子里了,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自己跟舒景华的关系摆在这里。
“我跟刘副总越好了明天下午见面,上午我们去买点礼品,路设院负责图纸设计的总工姓沈,也顺便一起买了,到时候约沈工和刘副总一起出来吃个饭。”赵兴民继续说道。“该说的话才说,不该说的就别说,马上要走上领导岗位了,这方面你得加强一下!”
“行,我记住了。”舒景华立刻喜笑颜开地道。“谢谢姨父!”
蒙琪琪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把门关上进屋就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怎么了?”蒙天豪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见到自己闺女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笑盈盈问道。“你不是帮我打探聂飞的底细去了吗?失败了?”
“爸,你这是在考察聂飞呢?还是在把聂飞推向深渊呢?”蒙琪琪破显无力地往沙发上一躺,无语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