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之上,白云悠悠的漂浮着,一阵风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噗通一声,一条鱼从水中跃起,一个翻转之后正向下落之时,一张长长扁扁的嘴将其叼住,一只大白鹅高兴的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快速的向岸边游过去。
谢无忧站在岸边,看见这一幕,不禁一笑。
暂时无法悟出杀剑的他,这段时间每日都在后山的这座湖前驻足凝望,这样的场景在他的眼前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每当看见这世间万物随着季节变换,日升日落而产生变化,这天地之间最为纯粹的变化也就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谢无忧抬腿正欲向前走几步时,一柄木剑便直冲冲的向他的头顶撞了过来,随意挥手弹飞这柄木剑,谢无忧不禁叹了口气,原本静下来的心神因这一丝的波动又作废了,转头看向正一脸歉意赶过来的宁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这已经不是宁缺第一次如此了,自从宁缺一一拜访了后山的师兄弟之后,因为不愿一味的应和各位师兄师姐,毕竟那都是他们的道,而不是宁缺自己所喜欢的,所以一狠心索性直接说出来的宁缺反而得到了君陌的赞同,认为宁缺有君子之风,于是便准备传宁缺浩然剑。
宁缺当然是兴奋的答应了,从第一次见君陌的时候他就见识过浩然剑的威力,成为夫子弟子之后又见识了君陌和谢无忧的那一场对决,虽然未能窥浩然剑全貌,但是仅仅是那时展现出来的威力也让宁缺心驰神往,更何况从陈皮皮那里知道了一些书院小师叔柯浩然的事迹之后,对于浩然剑这一绝学更是憧憬。
只是不知是君陌的教导能力有所欠缺还是宁缺在剑道之上的天赋不怎样的原因,开始习练浩然剑的宁缺进境实在是不如人意,不仅如此,在习练浩然剑的时候,宁缺还经常失控导致作为练习的工具的木剑到处乱飞,一时之间弄得书院不得安生。
七先生木柚被宁缺打扰的次数多了,便不禁说着宁缺将好好的浩然剑练成了尾后针。
只是虽然嘴上说着厉害,但是书院的诸位先生们还是希望宁缺能够练成小师叔的绝技浩然剑。
“老谢,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练剑啊。”
宁缺将木剑收起,很是无奈的对谢无忧诉苦道:“虽然师兄师姐都只是说说而已,但是我学浩然剑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点进步也没有。”
听着宁缺沮丧的语气,谢无忧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毕竟在他自己的身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出现,更何况浩然剑是一门无上剑法,不是每个人都像谢无忧这般能够不去在意的,宁缺如果能够练成浩然剑,对他好处之大是难以想象的。
沉吟片刻之后,谢无忧出声说道:“是不是不适合练剑并不是靠别人去说的,而是要你自己去感受,你之所以进境比较慢,一是因为你接触修行的时日还短,对于修行的感悟还不深,二是你多年以来一直用刀,虽然刀剑之间有其相通的地方,但是还是有差别的。
所以你目前要加深自己的底蕴,如果想进境快一些的话,便不要拘泥于剑上。”
“不要拘泥于剑是什么意思?”
宁缺迷惑的看着谢无忧。
“浩然剑虽然是一门剑法,但是在柯浩然的手中早已不仅仅只是剑法,所谓一剑演万法,既可以是浩然剑也可以是浩然刀、浩然斧
所使用的武器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所蕴含的武道真意。”
谢无忧的一番话让宁缺有些明悟,不过还是没有完全理解透。但是谢无忧却不准备继续给宁缺解释了,相对于自己给他解释清楚,当宁缺自己领悟透之后,对他的好处会更大。
“没想到,谢先生对浩然剑的领悟居然如此之深。”
君陌从一旁走出,有些感叹的说道。
“二师兄。”
宁缺看见君陌之后有些不好意思,二师兄好心传授自己浩然剑,自己却练成了这个样子。
“无妨。”君陌看见宁缺的样子说道:“浩然剑博大精深,乃是小师叔所创的无上之法,即便是我学了这些年也还未学透,你不过初学浩然剑,有些挫折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