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冬天的生日,要比郁书青大?半岁多,从小那家伙就倔得不行,死活不肯叫他哥哥,见面都是木着一张脸,冷淡地哼一声。
徐矿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好家伙,你怎么给郁书青背书包?”
——他叫我哥哥哎!
“跑那么快干嘛,这不才刚放学,那么急就要去买饭……给郁书青带的?”
——他叫我哥哥哎!
面对朋友们不可置信的目光,徐矿倒是很坦然,郁书青好不容易这么乖,他当哥哥的,帮点忙怎么了!再说了,都是兄弟,下大?雨的时候背着郁书青过?水坑又怎么了!没见地上的水又凉又脏,万一给鞋子弄湿了,一上午该多难受啊!
徐矿理直气壮,看郁书青无?比顺眼。
只?是可惜,这段时间太过?短暂。
他很快就要走了。
走也没关系,大?学的时候还是可以回来,并且每年都有假期,徐矿窝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办次生日宴,也算是和?朋友们最?后再聚一次,地点就在自家酒店,吃完了还能一块儿唱歌打游戏,不往外跑,家长也放心。
都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嗷嗷起来能给屋顶掀翻,往日里闹腾的徐矿却显得心不在焉,被人勾住脖子也没反应,视线飘忽,不住地往窗户外面看。
郁书青没有来。
为什么呢?
不仅本人没有出现,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徐矿忍了好久,终于没憋住,当天晚上就去找了郁书青,那幢上了年纪的小洋楼安安静静的,栅栏爬满了蔷薇,冬天没有花朵,就显得有那么点萧瑟,徐矿和?郁家长辈打过?招呼,就站在楼下叫。
“小咪,郁小咪!”
郁雪玲笑着说:“去楼上吧,看看是不是睡着了。”
徐矿踏着红木楼梯往上走,心跳得快了点,推开门的时候居然有些紧张。
郁书青在椅子上坐着,听见动静就转过?身,怀里抱着一只?猫。
那是大?咪,从被郁书青在大?雨中抱回家到现在,已经是很老的一只?猫了,眼睫和?胡子都变白,每天都在太阳下团着身子睡觉。
徐矿走上前,先摸了下大?咪的脑袋,转而又去摸郁书青——
郁书青躲开了。
“怎么,感?冒还是发烧了?”
徐矿大?喇喇地按住椅背,低头端详对方的脸,感?觉郁书青脸颊和?眼角都有点红,没忍住嘴欠:“喂,不会是因?为舍不得我?”
郁书青面无?表情:“滚。”
“干嘛这么凶,”徐矿又去摸大?咪的脑袋,猫咪年龄大?了,无?论换什么样的食物?,加再多的鱼油,都能感?觉到毛色没有曾经的鲜亮,摸起来也有种涩滞的手感?,他动作很轻,“要是生气的话,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