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没了。”孟溪悲伤的连声音都是微小的,她甚至连明净看都不敢看。“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明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退几步,身形都是摇晃的,“假的!一定是假的!师兄这样厉害,怎么会没了?”“我不相信!”明净一遍又一遍的摇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如雨落下。他看着玄清,看着他不再睁眼,他知道结果是什么,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你们不是都是神仙,是妖王吗?怎么连一个凡人都救不了?”明净看着大家,指着大家,瞳孔里的血都快流出来了,他又跑到万象长老面前,抓住万象长老的胳膊质问:“你不是最厉害的神仙吗?你救救他!你救救我师兄啊!”万象长老瞥了一眼明净,语气是平静的,“佛祖不需要我来救。”“他死了,他才能救他。”“才能救他自己。”万象长老又去看孟溪,这话更像是对孟溪说的。他只希望孟溪不要太难过了。有些时候,死亡是一种重生。对光灵佛祖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转世多年,他的肉身终于是有血有肉的了。明净的大脑是一片空白,他听着万象长老说的这些话,眼神里有了愤怒来,推了一把万象长老,狠声道:“你在说什么?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幸灾乐祸吗?”万象长老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孟溪冷笑一声,双眼中满是红血丝,看着叫人心疼,她对明净说:“与其在这里责怪别人,不如先睁开眼看看自己。若不是因为你这个累赘,玄清的金钵盂又怎会被大章鱼吞掉?若不是因为你,玄清几次都可以脱身。但就是因为你,连累了玄清。自己有说话的实力,用不着埋怨任何人。”东岳抬眸望向孟溪,眸子沉了沉。她说的很对。实力是一切,就像如今的孟溪。“是啊,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啊……”明净笑了起来,“是我太无用了,是我太懦弱了,是我对不起师兄!”他踉踉跄跄的,跌坐在地上,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最该死的人是我才对!”“千不该万不该是师兄啊!”他痛苦的哭了起来,仿佛流下的不是泪,而是血。西鸣凤山的妖精们也都默默抹着眼泪,他们其中一些妖是从一开始就与玄清接触过的,听玄清讲经,跟在玄清的屁股后面当小尾巴。如今玄清没了,妖精们也是伤感的。花红儿与玄清交集不多,但还是被妖精们所感染,吸了吸鼻子。或许也是当了母亲之后,更敏感更能感同身受了。朱珠的眼圈是红的,她擦了擦泪,看向身旁的孟溪,哽咽的问:“大王,我们要将玄清师父送去哪里?”孟溪看了眼永远闭上眼睛的玄清,又去看荒芜山的天空。天空是金色的,金色的光芒照耀在玄清的身上。虽然火红的袈裟变得褴褛,白净的面庞也染了血色,但是她永远记得那个玄清。那个被小妖们捉到她西鸣凤山的高洁僧人。她看着平静无垠的海面,回答:“西鸣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