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一只手就可以拧断你的脖子,不怕死的话我不介意你把算盘打在我身上,我很乐意陪你玩一玩。”
从没有人这么大胆,明目张胆地同他说要打他的算盘,她弱小得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纤细的脖子好像稍微用力就会碰断。
这样的人居然在说要将他拉着一起垫背,该夸她胆子大还是天真呢。
崔云湄被捏紧了脖子,脸都憋红了,这人不仅和温柔不搭边,甚至还易怒暴躁。以后的日子有得磨了。
她发誓,陪嫁的东西里面必须得带够一百件兵器。
“你捏死我算了呗,不过你放心,我咽气之前肯定会想办法把你也带走的。”她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完,感觉随时会断气。
对方忽然松开了手,血都渗到了裴潇年的手上。
“阿茧!药。”
竹林里还在打蚊子的阿茧,已经无心外面的对话了。
阿苋一掌给他推了出去:“殿下唤你呢,说不定是叫你去帮他清理那个小妮子,你出去以后下手利落点,看着断气了就赶紧扔了,看着就可气这丫头!”
阿茧听了以后马不停蹄地跑出去:“殿下何事?”
“药,拿来。”
眼尖的阿茧看到了裴潇年手上的血渍,用眼神剜了一眼崔云湄:“你下手可真狠!”接着把药递给裴潇年。
裴潇年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崔云湄道:“给她。”
阿茧却不乐意了:“殿下,这么好的药你给她?你自己受伤了都不用居然要给这个小妮子!”
崔云湄看他俩很久了,清了清嗓子:“这位小兄弟,他手上的血是我的,从头到尾受伤的只有我一个,望周知……”
到底是谁下手狠啊,有没有人替她评评理。
躁郁狂身边的眼疾患者,求您看清楚再说话好吗?
阿茧有些尴尬,随手将药扔给了崔云湄。
*
醒来后,昨晚与蚊子大战三百回合的事她还历历在目。好好的驿站不住,偏要睡在竹林里,他是在记仇报复她嘛?
偏偏这人不招蚊虫咬,随地打个座靠着竹子就这么睡着了。
倒是她辗转反侧,不得好眠。
崔云湄看看周遭,裴潇年已经走进驿站吃早点了。她愤然起身,往驿站走。
大老远她便冲着裴潇年喊道:“真够装的,吃个早点还戴着你那个破面具呢,还演着呢?”
跑过去随手抢过裴潇年手里的馕饼:“给我的吗,多谢啊!”顺便再嘲讽两句。
裴潇年也不恼:“你的人马什么时候回来,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
“差不多了,不等他们了,咱们直接回京面圣。”崔云湄嚼着干巴的馕饼,口齿不清道。
说着便直接起身准备走,四处张望他的马车。找了一圈,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