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腾双手负后起身,一步一步朝着赵德柱而来:“你,敢再说一遍么?”
刚才还莽夫的赵德柱立刻涨红了脸。
钱明赶忙跳出来说误会。
孙盛安也跟着求饶,同时还不断拉好友的袖子示意其低头。
赵德柱脸涨的通红,最后吭哧一声低下了头颅:“草民酒后狂言,还请殿下恕罪。”
姚腾重重的哼了一声,用力一甩袖子:“二十家粮商释放奴仆一事,就此说定,谁有不服,尽管站出来。”
看着门外弓箭森森,众粮商掌柜的纵使内心不爽,也只能一言不发。
赵德柱憋屈极了,望着姚腾的后背直瞪眼,心说你小子别太嚣张,等王玄敢一动手,有你哭的时候。
“很好,既然没有人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殿下。”关键时刻,又是金亮走出。
姚腾回头:“哦,金掌柜有何指教?”
金亮连忙摆手说不敢。
他迟疑了片刻,方才咬牙:“殿下,释放奴仆,我们可以答应。但我们是做生意的,没有这些劳力,难不成我们要自己扛货物么?”
“我只是说让你们释放奴隶。并没有说不允许你们雇佣劳力。从今日起,往后每天雇佣劳力做工,每人一个时辰不许低于二十文钱。若有一个百姓告发到我这里,我绝不饶恕。”
众人一听,脸都要气炸了。
但接下来姚腾的话,更是让他们无视了门外的弓箭手。
“不仅如此,你们还要出钱,在城中办工厂,好让百姓们有地方做工有钱赚。”
“殿下莫要欺人太甚了!”所有掌柜的都急了,有个别的,还破口大骂。
姚仁有些担心姚腾镇不住场子,急的放下酒杯想站出来,却被毛错轻轻拉住了袖子。
“您难道不觉得您这些条件太苛刻了么?大家可不是什么软柿子。真闹将起来,殿下可不好受。”
“没错,殿下您眼下势力并不稳固,还要征兵对付将要来的朝廷官兵。若我们不顾一切跟您斗的话,就算全都死在您的手里,您还有什么精力应对梁帅?”
“我家除了做粮食的生意之外,也略微涉猎布匹与盐铁。若我死在这里,朔州不出三天就要乱了。到那个时候,殿下又要怎样安民呢?”
人群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姚腾一一听着,听到最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把那二十多个掌柜的笑懵了,全都呆呆的看着姚腾。
“殿下莫不是以为我们是在威胁您不成?”
姚腾反问说这话的钱明:“难道不是么?”
钱明还想说什么,就被姚腾打断了。
“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没有动你们么?就像是这位刘掌柜所说,你们名为粮商,但实际上朔州所有与生活息息相关的一切,都被你们掌控了。杀掉你们固然麻烦,但也并非无法去做。”
“其次,除了你们对民生的重要性之外,还是因为在朔州这几日,你们老老实实安安稳稳没有搞事。让我省心不少。因此,今夜我才喊你们过来,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发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