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能够大胜金兵,一则是我大宋儿郎勇武,二则是秦相劳苦功高。”“之前为治水秦相倾家舍业,为朝廷与金人斗智斗勇,若是满朝文武尽皆如同秦相这般忠勇,何愁金贼不灭?”“程通,秦桧之子秦熺才学俱佳,擢知嘉鱼县。”程通一愣,封妻荫子,秦桧立功封赏秦熺没问题,可问题是嘉鱼有知县啊。“陛下,嘉鱼知县崔琦怎么办?”赵构冷笑一声,“鄂州各地主官赈灾不利,之后一并处置!嗯……秦熺的授命可以先等等,待朕收拾了鄂州这帮子贪官再行前往赴任。”七品知县的品级虽然跟现在的秦熺差不多,可却是实职,好好干上几年,擢升一个五品也未必不可能。在地方熬上十几年,再行回朝,便是真正的大员了。好好对着群臣炫耀了一番,赵构挥挥手将人打发了,只留下韩世忠、张俊两个。“想必,刘光世也快传回消息了吧。”韩世忠笑道,“却是如此,以刘大人之兵威,区区白莲社不过反掌之间!”“也不知道刘錡部现在如何,是否已经拿下了宿州。”前些时日,赵构已经接到了刘錡第二封奏报,进入宿州后,急行军突袭拿下了灵璧、蓟县,而后打算略作休整攻打符离。一旁的张俊愕然的看向韩世忠,刘錡?刘錡干啥去了?打宿州?啥时候的事儿啊,为啥自己不知道啊,自己这个堂堂枢密副使,竟然不知道朝廷用兵?“你又没告诉他?”一看张俊的神色,赵构就明白了。韩世忠极其自然的点了点头,“陛下,这等隐秘要事,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知晓,万一泄露了,岂不是要坏了大事?”张俊双拳紧握,要不自己跟这老贼拼了吧!太不当人了好不好!不相干的人,朝廷用兵,自己这个枢密副使成了不相干的人,你那干瘪的老嘴怎么就能说出这般冰冷的话来?“咳咳!”赵构尴尬的轻咳几声,“现在事情已定,跟他说了也无妨。”说完之后,赵构总感觉这话哪儿有点儿不对。再看看张俊,已经要哭了……这样的陛下,还要不要!韩世忠赞同的颔首,一板一眼的将事情对张俊讲述了几句,“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别传出去,现在其他人还不知晓呢。”张俊深吸一口气,将想要弄死这老货的心思暂时压下,而后谄笑着对赵构开口,“陛下思谋远虑,用兵如神,臣不及陛下万一!”“刘錡虽然用兵草率,可有陛下之谋,山东空虚,必定能够拿下彭城。”赵构点点头,“朕也是这样认为的。”“北地、西南尽皆报捷,这年节可谓是三喜临门!”“陛下乃盖世明君,四方蛮夷自当臣服。”“哈哈哈,这话朕喜欢听!”“你们二人,查明与金人接仗阵亡各员,朕自当赐恤!此战阵亡之人,尽皆厚恤,不能让朕的将士寒心!”“另信阳、随州、蔡州、唐州,各地州县,当前往犒军!”“一应军械、辎重,你们二人与兵部、三司共议,若是前方将士缺衣少食、军饷不齐,朕唯你们试问!”想了想,张俊再度说到,“由礼部、枢密院遣使北地,恩赏一应将士。”“臣,领命!”打发了二人,赵构便是起身,哈哈大笑着向后宫而去,这等大喜事,自然要跟一众后妃同享……腊月二十!刘光世得边辅急报,两日前岳飞已经与完颜宗弼交战,并且出战便取得了极为辉煌的战果,这让刘光世欢喜而又无比急切。当即,他便是立即带兵,南下进入荆门。不错,让这老家伙老老实实的待在光化之地,他怎么能坐得住?所以,尽管知道不是进兵的时候,他也已经悄然带着兵马过了襄阳,并直接驻兵在襄阳与荆门的交界石梁山一带。襄阳守军主将同样是岳飞麾下,所以,他丝毫不怕消息透露出去。“给我召集众将!”直接撇下文书,朝着账外大喝一声。不多时,众将尽皆聚齐,只听刘光世厉声喝到,“白莲社那些狗崽子在荆门、江陵折腾的也够了,现在留着他们已经无用,各部立即整兵,明日拔营!”众将闻言尽皆应命。二十一!两千先锋兵马率先跨过边界,刘光世亲率主力同样南下。随着白莲社的到来,虽然荆门之北的地域还未曾被白莲社霍乱,可各地百姓却已经乱了。刘光世一边进兵一边安抚各地百姓,而光化军的到来,也的确让百姓安心了不少,毕竟,光化军与荆门军不一样,光化军的边军时常应对金人兵马,不说胜负,至少气势就不是荆门军能够媲美的。将兵疾行,只用了六天时间,刘光世的主力兵马便是抵达荆门首府长林之外。甚至,这一路前来,他还顺便收拾了不少零散的白莲社教众。对于这些人,刘光世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作乱的那天,就应该想到这种结果,其他的事情朝廷能容忍,可这种事情便是取死有道!而且,也是这白莲社倒霉,如今陛下性子大变,大宋朝廷对于这些乱兵的态度已经不再如同那般。若是之前,朝廷最大的可能便是用钱招抚,让这些乱兵成为官兵。可现在,陛下杀伐大盛,对付这些乱兵根本不会考虑招抚的办法。刘光世也不是第一天掌兵,所以他很清楚,战场上是容不得仁慈的,哪怕对方乱兵中,也许有许多无辜的百姓。可是,事有轻重缓急,他必须先保证战争的胜利,然后才会去考虑百姓的感受。否则的话,若是因为他的仁善使得战败,那这仁慈便毫无意义。让刘光世有些好笑的是,在长林之北的一片荒山之中,他竟然收拢了一支兵马。不错,正是一支兵马。当见到一群光头拿着棍棒、禅杖从密林之中冲出来的时候,不夸张的讲,刘光世是有些懵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