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朗第一次庆幸徐氏的话痨,终于能将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了。
那封信她也趁人不注意塞在了袖管中。
这里最合适。
寇槐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便自顾自地下去了。
祝月朗派了两个丫鬟专门照顾那名女子,徐氏想着二弟写的那封信也放心地回去了。
晚上祝月朗将屋内所有人都清退了下去,就连司琴和栀子都等在了外面。
将那封信从袖子中取出,在灯下小心翼翼地展开。
入目便是苍劲有力的字体,都说字如其人,果然如此。
【卿卿吾妻:
你我夫妻分别已有四旬,短短四旬,却如四年之久。
索性午夜梦回时分,卿卿音容相貌常入吾梦,尚解相思之苦。
不知吾妻与吾同否?】
红晕悄悄爬上了祝月朗的面颊,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就这样明晃晃地将思念写进信里,还好意思问她是不是和他一样思念。
她才没有。
幸好听了徐氏的话,独自一人看信,不然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怎么行。
祝月朗揉了揉脸,继续往下看。
【吾常想,今生遇尔,定是三世之缘,一世生离,一世死别,才造就今生伉俪情深。】
看到这里祝月朗心中像是被什么揉了一下,有些酸涩,有些难受。
三世有没有她不知道,两世肯定是有了,只是前一世,她糊涂,导致二人缘分至浅。
【自你我订婚之日起,吾便常常思考,娘子貌美,有窈窕之姿,且才华横溢,令吾望其项背。
【然吾生于武将之家,大半光阴皆在军营,虽有一技之长,但相较于娘子,不足于外人所道也。】
这陆承灼还挺会说话,明明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却在自己面前说那不足为外人道也。
【在外征战,却听吾妻遭人欺辱,内心愤然,然战事吃紧,吾不可私自脱离战场,特将寇槐,许昱送回,寇槐武艺高强,许昱心中藏有千计,若还有那宵小敢欺辱,他们二人可保吾妻无虞。】
【待吾班师回朝之日,定与吾妻双飞并膝,花颜共坐。】
【夫陆承灼呈上。】
一字一句如温水一般流入四肢百骸,指尖摩擦过那些字,像是能触碰到对方写信时的手指,全身像是浸泡在热水中一般,温暖舒适。
原来这人对她如此深情。
……
平静了半天,祝月朗才将心中的悸动按下,重新注意起书信的内容。
原来这次寇槐回来是因为陆承灼特意交代的。
只是祝月朗有些疑惑,他说听别人说有人欺负她,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欺负她了。
而且陆承灼这封信中依旧没有写到送回来的这女子是什么身份。
还有目前回来的只有寇槐,这许昱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