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就是贺府那个绣娘?”
“是啊。”沈知煦点头:“莫非妹妹认识她?”
沈容卿放在桌上的手狠狠攥成了拳头,气得胸口不停上下起伏。
“与贺云瞻偷情的人就是这个绣娘!你竟还把她放在身边做婢女,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席上众人脸色霎变了一遭,尤其是沈常铮,他不悦道:“怎么说话呢?”
贺云瞻急忙把黎颜儿的手拨开,解释道:“误会误会,我与她没关系,外面都是谣传,根本就没有的事儿!”
他越解释越显得心虚。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外面的传言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这种丑事被沈容卿提了出来,正给了沈常铮一个教训贺云瞻的机会。
“知煦是从侯府出去的人,成婚不过几日你就闹出这种事,也是丢了侯府的脸面,你可是根本看不上侯府,才敢让知煦在贺府如此受气?”
“我……”贺云瞻连连摆手:“不是,真的只是误会,如果我与颜儿之间有什么,知煦也不会把人放在身边做婢女,这都是误会啊!”
他急切地看着沈知煦,压低嗓音道:“你快解释解释,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沈知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这更是变相坐实了此事!
还没待沈常铮再说什么,沈容卿先拍着桌子站起来:“好啊你个贺云瞻!光天化日之下与她拉拉扯扯,还故意把人带来侯府,就是为了气我是不是?”
沈知煦故作惊讶道:“为了气你?妹妹怎地如此着急,好像对这婢女非常在意,不应该啊……”
沈容卿后背霎时出了一层汗,猛地意识到自己态度过分。
刚才她差点一时冲动,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贺云瞻负了自己!
所有人探究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像是针扎一般。
她慢慢坐下,咬牙道:“我只是想为姐姐讨个公道……”
“那妹妹真是有心了。”沈知煦哼笑一声:“席上不说不高兴的事,颜儿,你帮忙好好擦干净衣服,父亲,我们继续用膳吧。”
“……是。”黎颜儿抖着手继续帮贺云瞻擦衣服。
刚才她在侯府一家的灼灼目光中,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拖出去打死。
谁知沈知煦竟还为她说了话。
黎颜儿心中莫名涌出一阵感激。
反观贺云瞻,一言不发,完全是个懦夫!
黎颜儿帮他擦衣服不再那般专注,胡撸几把就退到了一旁。
她不想惹人注目,但沈容卿却一直死死盯着她。
一道带着恨意的目光让黎颜儿满是疑惑,抬眼正对上沈容卿的眼,她不由拧起了眉心。
沈容卿却以为她在挑衅,气得又“啪”地一声扔了筷子。
“贺云瞻,你把这个贱女人赶出去,这是我们的家宴,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姜氏用力拉她的袖子:“你哪来这么大的气性?知煦都没介意你吼什么,坐下好好吃饭!”
可沈容卿却直愣愣地不肯坐:“她勾引别人夫君,着实恶心,我看她一眼都觉得要长针眼!贺云瞻,你不把她赶走,我就走!”
她一时气昏了头,往后推了推椅子就想离席。
可脚步还没动弹,旁边的沈常铮便重重挥手将面前的碗筷都扫了下去。
“我还在此处坐着,你却想提前离席,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还揪着不放,我看你是生病把脑子烧坏了,不想吃饭就回你的院子去,禁足半月收收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