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又下起大雪,晨起的人们推门一看,世间一片纯净雪白,哈了口气在冰冷的空气里成雾,搓了搓手开始了新的一天。
鹤白起了个大早与宁儿继续在院子里疯玩,明岚莺是被两人开怀的笑声闹醒的。
迷迷糊糊半睁着眼,就感觉到被窝里暖烘烘的,有些奇怪昨晚的汤婆子这么暖的吗?
抬手一摸,却摸到另一个人的温热的肌肤,吓得她一把推了出去,人是没推动,但是推醒了。
叶绝律微微睁开眼,见她醒了也没松手,反而搂紧了些,“天色还早,今日无事,娘子在睡会儿吧。”
明岚莺愣住了,腰间炙热的大掌让她浑身都红了个透,“你你怎么在这里!下去!”
叶绝律没动,一晚的好眠,睡得俊逸的脸泛着暖意的微红,两人的墨发在枕上纠缠在一起,没了平日里的冷峻,还有些软软的,薄唇翕动两下,“昨晚娘子撒娇说冷,为夫自然得留下替娘子暖床。”
明岚莺的记忆一下回笼,她昨晚没醉,只是心烦意乱加上酒精上脑,有些反应迟钝的迷糊了,看见叶绝律在,就觉得他很暖和,让他留下,是她自己开的口!丢人丢大发了,明岚莺无奈捂脸装死。
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在边塞时就一张炕上同眠过,现在也没必要再矫情什么,但是现在太近了。
身边人的温度还是熏得她整个人如熟虾,只好埋进被子里闷声说道:“天亮了,你该起来了,今天早上吃鸡汤馄饨和鸡蛋饼,你让厨房去准备。”
叶绝律懒懒的应了一声,软香在怀,他才不要那么早起。
明岚莺揉搓了一顿发痒的耳朵,男人晨起时低沉磁性的嗓音,如丝滑浑厚的大提琴音般悦耳,让人心尖一颤。
明岚莺等了半晌,腰间的大掌还没撤走的迹象,忍不住掐了手背的一块肉拉开距离。
“撒手,起来。”
她狠心掐了一块手背皮,叶绝律却没觉得多痛,胳膊一用力,又搂紧了些,埋首进被子里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丝丝缕缕的躁动才松开。
“好,起了。”
叶绝律起身穿衣,见外头的雪铺了一层,因为鹤白和宁儿要玩,下人就没铲,怕待会儿摔着她,扭头说道:“外面雪还没铲,你在睡会儿。”
明岚莺还闷在被子里没出来,闷声让他赶紧走,叶绝律轻轻笑了声。皇帝说的对,她不讨厌他,就有机会。
鹤白和宁儿堆了四个大雪人,拍着手正欣赏着,一转头就见叶绝律从明岚莺的屋子里满面春风的出来。
鹤白一愣,诧异的指了指叶绝律,又指了指屋子,张大了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叶绝律路过踹了她一脚,“把多余的雪铲了,你嫂子待会起来做早饭,雪地里滑,要是摔着了,你就小心以后都没早饭。”
鹤白哎呦了一声,连忙去找铲子铲雪,宁儿不解她为什么看爹爹从娘亲屋子里出来反应这么大。
鹤白一边铲雪,一边笑的猥琐,“你还小不懂,这是证明你爹娘感情好的象征,自从来了京城你爹娘什么时候睡在一个屋里过?”
宁儿恍然大悟,他之前也问过明岚莺为什么要分房睡,明岚莺糊弄他床太小,他当真了,果然是爹爹惹娘亲不开心了吧!不过现在哄好了吧!
宁儿遗憾的摇摇头,“可惜宁儿长大了,不能跟爹娘一起睡了。”
鹤白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宁儿也要成大孩子了,等明年你在长大点,我就教你我们祖传的拳法!”
“嗯!”
明岚莺在屋子里装死了半天,才面色如常的穿衣洗漱,就当是白女票了一个恒温暖炉,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