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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陛下到底想不想杀臣（第1页）

“相逢一笑泯恩仇。或许百年以后，纪先生跟太师这段化敌为友的友谊，会传为千古佳话。”徐正一看着这一幕，感慨连连。而围观的帝都居民，也是颇感诧异之余，纷纷鼓起掌来。毕竟谁不希望看到“将相和”呢？纪辰跟太师足足拥抱了好大一会儿，才放开。“太师，该上朝了。”“待我西去之日，太师再来为我送行。”纪辰一脸悲怆的看着太师，说道。而太师则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纪辰。转身就走。直至上了轿子之后，太师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之中抽离出来。“人之将死，其鸣也哀。谁能想到，我平时恨纪辰恨的要死，如今他快死了，我反倒是可怜起他来。”“抛开个人立场，说实话纪辰实属一代枭臣。只可惜，他活着，我们大家就活不痛快。”“所以只能让他死。”“而且恐怕未必只有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这么想，就连陛下，也是这么想。”“纪辰显然明白这一点，才断定自己必死无疑，才发出这种人之将死的哀鸣。”太师喃喃说道。而外面抬轿的轿夫一言不发。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能够在太师手下担任这种心腹职位，首先要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管好自己耳朵跟嘴巴。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说的也不要说。“咦？我腰佩呢？”忽然太师发出一声轻咦。却是他腰间的一枚玉佩不见了。那枚玉佩谈不上多么贵重，但是已经跟随他十几年。一直没舍得更换。没想到现在却不见了。“可能是落在家里了？要不小人回去找找？”轿夫这才像是耳朵好使了、嘴巴也好使了，说道。“算了算了，上朝要紧。”“只要不是丢了就好。”“是。”轿夫应道。加快脚步，朝着皇宫而去。而太师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不久。纪辰就手中拿着一枚腰佩，看着太师离去的方向，咧嘴笑了起来。这枚腰佩，正是太师丢失的那枚腰佩！“纪先生，这是？”徐正一疑惑的问道。纪辰一脸感动的答道：“太师临别所赠。”“此番心意，简直令我感激涕零。谁能想到，我一个将死之人，太师还愿意赠送如此贵重礼物，为我陪葬？”徐正一将信将疑，却也没说什么。而围观的帝都居民，则有些意外的盯着纪辰手中腰佩看了一眼又一眼。太师这个铁公鸡，竟然舍得拔毛了？不过也是，纪先生都要死了，太师赠送个腰佩也算符合人之常情。不算违背太师“铁公鸡”的人设。“纪先生，可以走了吗？”“将您带回大理寺之后，下官还要上朝。”徐正一着急的道。“走吧！”纪辰将腰佩收起，点点头。一行人推开围观的帝都居民，朝着大理寺疾步而去。………………………………紫薇殿内。武雉余怒未消。面对下面群臣的禀奏，也是无精打采，提不起一点兴趣。她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谁，竟敢下蛊诅咒她！而且还是极为恶毒的“横死蛊”！如果真的诅咒灵验，那么她就会全身生疮，骨头一点点碎裂，直至变成一滩血水！整个过程痛苦无比，也凄惨无比！“该死！该死！”一想到那种场景，武雉就忍不住勃然大怒。猛然拍了一下龙椅，吓得正在禀奏的官员一个激灵。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还以为他说错了什么话。“陛下饶……”这个官员“命”字还没说出口。却听殿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一个声音：“陛下，徐正一来迟，还请陛下恕罪！”却是徐正一终于赶来了！武雉看到徐正一，脸色一喜：“查到元凶了吗？”徐正一点点头：“幸不辱命，查到了！”“是谁？朕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武雉眼中闪过一抹狰狞，道。“是……纪辰！”“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武雉一呆。她想到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想到纪辰！巫蛊人偶，竟然是纪辰埋下的？他对自己的恨意，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吗？武雉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起来。眸底涌动着一抹浓浓失望跟杀意。也对，自己将纪辰一撸到底，贬为平民，还一度想要杀了他。他不恨自己就怪了！如此一想，纪辰埋下巫蛊人偶的动机，就说得通了。“好！很好！”武雉怒极反笑。“他也算是本朝第一个敢用这种手段加害朕的了！”“既然他不想活，那朕就满足他！”“即刻带朕去大理寺！朕要亲自审问他！”说完，武雉就大步走下龙椅。朝着殿外走去。浑然不顾此时还正在上朝。百官看着武雉离去的背影，尽皆愕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太师以及一众党羽，笑而不语。一个个兴奋不已，恨不得当场举杯庆祝。大理寺监牢内。武雉在怒气加持下，脚步极快。有因为下跪而挡了道路的狱卒，直接被她一脚踢开。可怜被踢开的狱卒，哪怕翻倒在地，也不敢动弹一下，活像一只四脚朝天的王八。终于，武雉来到关押纪辰的牢房前。而纪辰就像是没有看见武雉一样。一个人坐在草席之上。双手打着拍子。口中高歌不已。“大瓮一扬倾江海饮日吞月胸中来大梦一场三千载悲喜穿肠莫挂怀大风翕张浪形骸疏狂放歌死便埋大疯一趟两相忘不知东方天既白”歌声充满了不尽的疏狂跟放浪。还带着丝丝疯癫、悲怆。本来满腔怒气的武雉，在听到纪辰这番歌声之后，不知为什么胸中怒气竟然不知不觉消退了大半。她就站在监牢外面，也不说话，静静听着纪辰歌唱。直至纪辰声音渐低，余音消散。这才轻轻开口：“此歌叫做什么？”纪辰斜睨武雉一眼，也不起身行礼，只是淡淡回应道：“《大氿歌》。”“大氿歌？好名字！”“陛下当初说想听臣唱歌，臣以五音不全推脱。今日臣必死无疑，就以此歌作为对当初的回应吧！”纪辰道。武雉闻言，目光忍不住一闪。似乎想到了四海未定之时两人相处的情景。往昔画面一幕幕闪过。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其实……你可以使用那张空白圣旨。”纪辰闻言嗤笑一声：“陛下若想杀臣，臣就算用了圣旨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死。”“陛下若不想杀臣，臣就算不用圣旨，也不会死。”“所以……”纪辰微微一顿。目光如同利剑一样，看向武雉。“陛下到底想不想杀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