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卿等顾念皇恩,为国为民,创立新功,朕不胜欣慰!钦此。”
“臣领旨谢恩。”孔苏叩首三次,起身接了圣旨,宋知白然后接过来,恭恭敬敬的将圣旨供在了香案之上,这也是规矩。
其实刚才的圣旨,内容很是简单,孔苏为夺门之变出了大力,这样的奖赏其实并不算特别丰厚:给孔苏的,依旧只是过去那样招待江湖人士的虚职,至于那些黄金纹银,对孔苏这样的大帮主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的。
但孔苏却很是高兴,让他高兴的地方却有两点:第一,圣旨当中正式提到了“金鳞盟”,这就等于朝廷正式承认了金鳞盟的合法地位,现在他孔苏,是“奉旨开店”,官方背景一目了然,这对自己今后的行动,可是大大的帮助。
孔苏明白,这是太上皇和自己相互利用,自己想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人家想的却是让他“大义所驱,不敢回头”“创立新功”,都不是好人。
第二,柳如烟居然被封为了二品诰命夫人,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的岳父柳承范柳大人,在太上皇心目当中的重要地位,今后的很多事情,可以通过柳承范,直达天听,这就好办多了。
“侯指挥使,老奴传旨已毕,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了。”高国忠看着孔苏,忽然笑道,他已经看出,孔苏在这短短的宣旨时间之内,已经动了很多的心思,这个年轻人,果然是江湖上人们所说的,是一头无比狡猾的饿狼。
“公公,这可不行!晚辈早已布置下了酒席,公公无论如何,也要给晚辈一个面子。”孔苏笑意殷勤,竟突然上前,拉住了高国忠的手:“喝两杯水酒,再走也不迟嘛。”。
万没想到,两人握手之时,两只手一握之下,两个人心中都不由得登时蹦的一下。
好像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一般。
对方好强的内力。
高国忠此时的感觉,是热,孔苏这小子的手,竟然好像刚刚握过火炭一般,炽热异常,自己简直是握着一块烧红了烙铁。
高国忠明白,这小子修炼的是青山派和沧浪派的内功,看似高深莫测,但对高国忠这样的绝顶高手来说,却不过是两种很一般的功夫罢了。
但高国忠还是感到无比的震惊,他震惊的地方是,孔苏居然已经将这两种内功的内力,修炼得浑然一体,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孔苏此时手中的感觉,就像是握着一块千年坚冰,他忽然感到了寒冷,极度的寒冷。
那种从脚底下升起,一直冷到心口的寒冷,太可怕了,他从来也不能想象,人类竟然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难不成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来自地狱吗?
不能撒手,否则会在对方面前很没面子,这是两个人现在共同的想法,他们打定心思,要迫使对方先撤出手来,于是,两个人强作笑颜,继续握手,忍受着对方内力带来的巨大煎熬,这还仅仅是双方礼貌性的“握手”。
如果两人用内力相拼的话,估计都会吐血而死,所以如果是真的交手,两人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竭力避免被对方抓住自己的手。
高国忠忽然笑道:“孔帮主,我很奇怪,在我面前,你为何称呼自己为‘晚辈’?据老奴所知,咱们两个的师承门派,可是迥然不同的。”
“公公说笑了,咱们两个虽然不是一个门派,但是现在咱们侍奉的却是同一个主人:太上皇,既然大家是同事,难道晚辈不该叫您一声‘前辈’吗?”孔苏微笑道,他的脸上,忽然冒出了汗珠,活活被冻出来的。
高国忠的脸上,却慢慢的出现了红晕,活活被热出来的,他笑道:“好!孔帮主果然是忠心耿耿,更懂得如何尊敬前辈,一言为定,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了。”
“那自然是极好的。”孔苏大笑道。
“我看,高公公还是到正厅就座吧,孔帮主,你不是给高公公准备了些小礼物吗?”阿利忽然插话了,他是何等的眼力,面前两人的窘境,他如何看不出来?既然两人骑虎难下,那么整个场所,便只有他阿利,是唯一一个能够解开这个难题的人。
说话之间,他的两只手,居然各自搭上了两人的手腕,轻轻的一分,就将两人的手分开了。
高国忠和孔苏不禁大惊失色,阿利刚才使用的,竟是两个人从来也未曾见过的一门内功,在握住两人手腕的一瞬之间,一冷一热两条电流,就窜入了两人的经脉。
任凭两人如何高超的内力,竟然也不得不立即撤手,否则,如此强劲的内力突袭之下,他们的心脉就必然受损。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阿利刚才使用的,赫然竟是当日在逍遥谷口,傅夫人莫惜我大战孙二公子之时,使用的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
阿利当时是旁观者,而莫惜我,当时为了战胜孙二公子,已经使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准,毫无隐瞒,却都被阿利尽数看到了眼里,一般的人看了也没什么用,但问题是,阿利却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而莫惜我当时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为了避免自己可怕的相貌吓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迫不及待的迅速使用内功心法,回复自己的面容,阿利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然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这一切都参悟了出来。
现在这一套内功,他已经收放自如了,当然,这只是内功心法,那一套可怕的返老还童的功法,他却没有丝毫兴趣,他修炼的是剑法,别的武功,他没有兴趣。
“对,对,晚辈失礼了,请前辈到正厅就座。”孔苏微笑到,再不敢握住高国忠的手。
“那就叨扰孔帮主了。”高国忠微笑道。
如果他和孔苏联手,两柄绝世长剑配合的天衣无缝,让人难以抵挡。
正厅落座之后,孔苏手一挥,金鳞盟的几个妙龄少女立刻端上了几个托盘:第一个托盘当中,却放着一件奇特的青铜方尊,锈迹斑斑,却正是远自商朝时期的酒器,如此古物,想来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