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徽前脚走,李鄂后脚便打马出寺,先是去了杀猪巷,知会王进、花荣、史进、石秀回铁佛寺。
之后才打马去了上苇庄,将一群醉汉喊了起来,独留不好见人的林冲看家,其他人也一并带回了铁佛寺。
路上李鄂也大致说了刀盾演武的法子,他之所以敢答应蔡徽当日即可武斗,原因也简单,无非都是练家子。
刀牌舞之类的活计,也没什么一定之规,他们要耍的无非就是两人对刀,并无什么技术性可言。
说白了,上去胡乱劈斩一顿是刀牌舞。
正经有架势、有招数的上去对打一番也是刀牌舞。
无非看客是外行,人赵官家要看的只是精彩程度,而不是什么刀法盾术。
到了铁佛寺,各寺监有司的甲胄匠人也到了,蔡徽所言千领甲胄,可不是都给李鄂的,旁边禁军小营的八百领去掉,他这边也就剩了二百领。
上三层重甲是个人都行,但着了三层重甲,还能在战阵之中搏杀,就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了。
众人之中,除了李鄂、鲁智深、赛韦陀三人外,唯有一个堪称枪棒魁首的史文恭可以着重甲而战。
其余人,战也不是不能战,只是动作走形的幅度过大,着重甲,反而不如只着一套扎甲。
着了带着全臂甲的扎甲,其他众人,也只有花荣跟孙立,不太受影响,毕竟这俩一個将门之后,一个军户出身,都是熟悉甲胄的。
剩下的包括栾廷玉在内,动作招数都受了极大的影响,着甲前后的武力值大受影响。
虽说李鄂有更轻便的棉甲,但将来的汴京战阵,扎甲只是标配。
扎甲、锁甲复合穿戴,才是猛将的及格线。
外披扎甲、内套锁甲,再戴上双重铁盔、铁胄,即便石秀都能跟史文恭打个有来有回。
对武夫而言,能着重甲,便是多了好几条命。
看了众人着甲的表现,李鄂便先让栾廷玉等人只着扎甲,今日过后,他们这些人就得试着全天重甲在身了。
“李二哥,这物件缠人的很。
你那棉甲不错,兄弟我是穿不得这扎甲、锁甲的。”
开口说话的算是跟李鄂熟悉的史进史大郎,这位九纹龙不愿受约束,自然不想被甲胄束的如娘们一般,走路落脚都要思量一番。
“史大郎,这是战阵保命的物事,由不得你放肆。
老实待着……”
用不着李鄂点拨,鲁智深上去就给了史进一下。
他这位好兄弟,惯于放纵,不知战阵凶恶,自家二郎的重甲,在军中可不是一般人物能有的。
西军之中,可着三层重甲,想着三层重甲的人多了,但这些人只能想想而已,莫说三层重甲了,半身扎甲能不能混到,都是不好说的。
如兵法所云,军中甲士当选孱弱之辈,军中勇士、壮士,当予以弓矢、斧凿,让其与敌方甲士短兵相接。
孱弱者辅以重甲,力壮者予以轻甲、皮甲、或无甲,这才是西军中的着甲次序。
甲胄为弱者壮胆便于成军,甲士为军中勇士压阵、护翼,真正的大战之中,死的多半都是军中有勇力者。
这也是大宋禁军逐年废弛的原因之一。
一场大战下来,能打的死个干净,不能打的全须全尾。
这类要命的营生,看着看着,众军便都不能打了。
谁能打谁去死,这谁受的了?
“哥哥,这甲怕不有个六七十斤,闷也闷死了,穿着这物事,那还打个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