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以御街杀猪巷为边界,巷内的街巷,也选出了几条作为泼皮跟禁军厮斗的战场。
李鄂靠着一点点饮食衣物,暂时算是跟高俅派来的禁军打成平手。
杀猪巷这边守的沉稳,就轮到高俅那边脑仁疼了。
杀猪巷内,能打的泼皮闲汉酒食管饱,没有御寒的衣物,屠宰场也会发放,挨了打、受了伤,还有专门的中医给看伤。
禁军的士卒,可就没这待遇了,市井厮斗打滥架,也不比打铁、撑船、磨豆腐轻省多少。
一旦开打,就是没白没黑的玩儿,普遍食宿一般的禁军士卒,在冬日里过的就极为艰难了。
早上吃的撑不到傍晚,傍晚吃的撑不到天明,汴京城中许多人家都已经一日三餐了,禁军之中的许多士卒,还在保持着一日两餐的传统。
厮斗过程之中,也有被打服的禁军,拖家带口进了杀猪巷,对于此类人员,李鄂也是来者不拒。
打死禁军是他的麻烦,禁军跑路,就是太尉高俅的麻烦了。
作为被盘剥的对象,禁军的战力,跟深冬的气温差不多,也降到了冰点。
就照这么打法,不用过年开春,李鄂一行,就能打服杀猪巷外的禁军势力。
因为这就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再打一段,弄不好禁军士卒,就会整建制的迁入杀猪巷,那时节,太尉府的麻烦也就真的要来了。
市井之中,打不过就要谈判,结果,被找来做和事佬的蔡府小衙内蔡徽,也被李鄂拉入了战团,成为杀猪巷泼皮中的一员。
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还会些弓马的蔡小衙内,在泼皮之中,也不属于垫底的存在。
打了几场烂仗之后,蔡徽就爱上了这种飞扬跋扈的感觉。
太尉府那边求和失利,只能硬着头皮接茬打。
如今杀猪巷的厮斗,已经从争夺杀猪巷,转为讨好蔡小衙内了。
这场厮斗,如果蔡徽的兴致不失,高俅想要罢手,也没多少可能。
因为有了蔡徽带头,李鄂便可以带着杀猪巷的泼皮,横行东京汴梁。
若高俅不应战,泼皮打到他的家里,冲撞了后宅女眷,那也是有苦主没债主的无头官司。
说白了,如今这杀猪巷的厮斗,没有赵官家的旨意,即便蔡徽要停,高俅也不会停。
只要高俅敢停,李鄂就会让杀猪巷的泼皮,直接打着蔡徽的旗号去冲撞太尉府。
如今这场厮斗,李鄂说停才会停,而在他看来,这场厮斗,一两年内怕是停不了的。
这对禁军而言也是好事儿,变相的提高战力么!
至于高俅去找赵官家诉苦,也是没有的事儿,这话就没法说。
说他高俅在汴京城内组织禁军,欺行霸市,开瓦舍妓楼,结果被蔡徽、李鄂联手给打了?
许多事你知、我知、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但就是不能拿在台面上说。
说了,那什么余地也都没了。
“李兄,高俅那泼皮破落户,怕是打不起了。
本公子穿上棉甲才几日功夫,那贼厮鸟就把官家前次应的五百禁军给调配得当了?
这个贼泼皮倒也是个踢皮球的好手,这是要让李兄分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