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这厮只要是能入口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待会儿切上几盘,送与街上的食客尝尝滋味吧……”
扫了一眼瞎担忧的孙大,李鄂回身看了看铁佛寺正殿的方向。
有他在,或许这些佛陀、道尊的泥塑神胎才不会被付之一炬,煮肉做汤,即便真有佛陀道尊,应该也不会怪罪的。
再者,要怪罪也要先怪罪相国寺的烧猪院不是?
自院街旁边的曲院街买了红曲米,李鄂的卤货,所需要的无非是调制味道。
满是勾栏妓楼的院街,是曲院街的延伸,而曲院街则是官方集中销售酒曲的地界,曲院所在,所以那处街道真正的名称是‘曲院街’,院街只是叫着顺口罢了。
当然,官方的酒曲,主要也是卖给官方的酒坊,或是汴京城中的七十二家正店,酒曲也属于大宋的管制商品。
私自酿酒,在大宋也是死罪的一种,贩私酒者五斗以上处死,贩私曲者二十斤以上处死,可是写在法条之中的。
红曲米的买卖,因为红曲作鲊,所以就宽松一些,再者北方曲院以麦曲为主,来自南方的红曲米不过是一个搭头,管制上也相应宽松一些。
“佛爷,好吃是好吃,只是滋味寡淡了一些。”
孙大实诚,李鄂让他尝尝,他便抓了一块滚烫的卤肉丢进了嘴里。
所谓寡淡一说,就是阶层的口味不同所致了。
李鄂的口味跟贵人们差不多,偏少盐。
而底层食客却最重咸口,越咸越好的口味,也是源于生存,人无盐便无力,所以咸口的食物在底层更受欢迎。
这在猪杂汤的销售上,也可以得见一斑,李鄂给下水杂食行的小贩们另加了食盐,他们的买卖就更好了,这段时间也是有过尝试的。
“这就麻烦一些了,做现成的卤货,就不好调节众人口味了。
现今只能根据口味,稍事调整一下,做偏咸与偏淡两种了。
先试好了调料味道,咸淡看看街市的回馈,再做调整罢!”
李鄂的卤货,面对的是整个汴京的居民,从底层贱民到皇宫大内,都在他的眼里。
而孙大这个之前下水杂食行,不是会首的会首,着眼点却只在汴京的街市之中,贩夫脚力的身上。
这点,莫说是孙大了,即便慕容彦达、蔡徽、鲁智深、杨志等人,也有这样的缺陷。
他们的眼界,只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之中,而李鄂的眼界,上可谄媚道君皇帝,下可交好做下水杂食的底层贱民,这才是穿越者的真正优势所在。
用不着什么科学理论,只要有了后世的一些常识,再加上武二爷留下的杀心、杀意,就足以让李鄂在汴京厮混了。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既不是眼界,也不是常识,武二爷留下的杀心、杀意,才是关键之中的关键。
没这点杀心、杀意撑着,面对如渊似海的汴京城,李鄂的心里也没底儿。
但有了这种杀心、杀意,无非事情做差了,便杀出汴京城。
亦或在汴京大杀特杀一番之后,再去江湖落草。
有了杀心、杀意撑着,有着外面的梁山泊、田虎、王庆、方腊做写照,李鄂这边的底气,也就扎实无比了。
“佛爷,汴京城中的贫贱太多。
似佛爷这般,动辄赊、动辄送、动辄接济,只怕下面的贫贱,会将佛爷当做傻大户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