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也在利用自己,但李鄂看的透彻,蔡府小衙内的人情世故,不过是照猫画虎而已。
蔡家的老蔡,那是有真本事的,人家跋扈,除了道君信重之外,官场手段玩的也是纯熟。
到了小蔡这代,就只能以色相示人了,手段算是下作。
等到小衙内想要以媚上为相的时候,那时节的道君皇帝,正在五国城生孩子玩呢。
不用蔡小衙内学会这些,老蔡、小蔡都会雨打风吹去的。
总之一句话,小蔡衙内的路子错了,折腾再多,也是卵用没有。
第二天,蔡小衙内果然如约而至,看着一身圆领箭袖的公子哥,李鄂调侃道:
“公子这身衣裳好,若洒家吃了败仗,公子必然第一个倒霉,若被打死了,公子莫要找洒家喊冤。”
听得贼头陀这话,蔡小衙内也跟吃了耗子似的,见花荣与他身形相仿,便直接跟他换了衣衫。
“贼头陀,莫不是就我们几个过去?
早知如此,本公子就带上护卫了……”
还是昨天那一行人,走出大弓所之后,不仅小衙内一脸菜色,曹正、赵武,脚下也有些虚浮。
算上蔡家小衙内两个仆从,也不过七人之数。七个人打整条杀猪巷,找死也没这般找法的。
“带甚么护卫,这一架洒家自己打。
到了地方,你们护好小衙内。
多带一个人,洒家还怕被人瞧不起呢!
洒家是正经有道行的修士,打个滥架,还要找帮手。
那以后洒家怎么在这东都汴梁厮混?”
李鄂开口大言,曹正、赵武还想劝一下,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堵了回去,许多事就是这样,出人意料才能越传越神。
到了地方,朱太保等杀猪巷的正主,也带着乌泱泱的人手聚在前院猪圈处。
李鄂也没二话,摘了胸前数珠,脱了身上直?,以皮绳系了披发,安排曹正、花荣等人,护着小衙内上了土坡,也不跟朱太保等人答话,就直接开打了。
一身罗汉褂短打扮的李鄂,也不是全无防备,罗汉褂里早就偷偷穿上了铜锁子。
滥架,一个人打一群人,看似没法招架,但先乱的却是朱太保一行。
乌压压的人再多,能围着李鄂出手的不过十多人。
泼皮闲汉,也不是甚么军中精锐,有些人刚刚抬脚,说不定就拉了胯、扯了蛋。
往往李鄂一个铁山靠打进人群,杀猪巷的泼皮闲汉们,就跟猪群一样,先作鸟兽散,之后才会围上来。
李鄂就这么左突一阵,右打一阵,跑一会、走一会、打又是一会。
杀猪巷的二三百人,就这么让他如赶猪一般,撵来撵去打着玩。
兴许,杀猪巷这边找出二三十个精于街头厮打的泼皮,李鄂就不是对手了。
但二三百人,里面肯定是良莠不齐,有些能接李鄂三拳两脚的人,兴许就被自家人冲乱了阵脚。
约战十几个人,李鄂也不知胜负,但二三百人的泼皮闲汉,只打了一会儿,他就知道,今儿就是他名号响彻杀猪巷的时候了。
差不多就是一拳放倒一个,李鄂先在乱糟糟的人群中,找那些缩头缩脑的精悍人物打。
打来打去,精悍的泼皮都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上,猪圈之中,也就真跟撵猪没两样了。
慑于李鄂一人打两三百人的气势,朱太保等人被打趴在地之后,众人也没个带头的。
到了最后,李鄂只能在猪圈里飞奔,一个个抓来在肚子上捣上一拳。
虽说猪圈内的滥架,让李鄂打成了抓猪的现场,但不管怎么说,杀猪巷的泼皮无赖还是硬气的。
虽说被追的满圈飞窜,但没有一个从栅栏处逃离的。
看着贼头陀,不过半个时辰,就抓完了一圈的猪,蔡府的小衙内揉了揉眼睛问道:
“这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