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纤云满头大汗地从睡梦之中挣扎着起身,她激动地抚摸着自己蒙着面纱的脸,抱头痛哭起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受人蛊惑用连心蛊毒把自己给搭进去。
因为千羽寒那个贱人的命怎么能和自己金枝玉叶的娇贵身躯相提并论呢?
她就是个身份不明,毫无背景,粗鲁无知的乡野之人。
而她自己一出生就是南陵第一世家的掌上明珠,身份高贵,花容月貌,惊才艳艳。
两人根本就如同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表哥似乎对她很不一般,平日里他看她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温柔似水,他甚至会因为她开心而欣喜,因为她伤心而默默地不悦,她突然好害怕,她怕会失去他。
从小到大父辈祖辈们都告诉她,作为舒氏唯一的千金,她将来定然是要嫁给南宫珏,做他的王后,替他母仪天下,从而奠定舒氏一族在南陵国的地位。
她自小也对表哥有着不一样的期许,或许是自己太心高气傲了,所以她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她痛恨之余,她碰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似乎非常了解她的痛苦。
她说她有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当时她被嫉妒和怨恨蒙蔽了双眼,阴差阳错地相信了这个女人,受了她的蛊惑偷偷地将蛊毒用在了千羽寒身上,当她感到痛苦的时候她也不会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好过。
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即使她感到了痛苦,那有如何?
该失去的她都彻底的失去了,她所要得到的也永远都得不到了。
她这么做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最终折磨的不还是自己吗?
“我没说要杀了她!”北堂翎一字一句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冷的吓人,就好像把人推进了万年冰窖。
“可是你了解连心蛊毒吗?”南宫珏无奈地摇头苦笑道:“母蛊若是感到宿主身上的痛苦,那么子蛊也会感同身受。你若是折磨她,就是在折磨你爱的人。”
“所以,动不了她?”北堂翎因为剧烈的愤怒以至于声音都变得喑哑,让人听上去有许多隐忍和痛苦的成分在里面。
“对!”南宫珏点了点头,垂眸叹道:“之前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我怕……”
“不试怎么会知道呢?”北堂翎冰冷的声音让人有些难受。
“呵,谁说我没试过……”南宫珏欲言又止,“那天我派人灌了迷魂药将她带到了密室审问,见她不肯说实话推搡了一番,胸口撞上了一旁的铁柱,她疼的哇哇直哭。而当天的晚上我便受到密报,说远在北洲的羽寒心绞痛,痛得几乎晕死了过去。所以自此之后,我便哄着她……”
“可是现在连心蛊毒已经被冰封了起来……”北堂翎气得胸口起起伏伏,脑袋一阵嗡嗡直叫,他觉得快要爆炸了。
“你敢拿着羽寒的命冒险吗?”南宫珏一声大喝,失控道:“母蛊就在她身上,你有本事就去找出来!”
北堂翎回眸凝了眼南宫珏,“所以,你同意娶那个恶毒的女人为后……都是因为……”
“因为我爱她。哪怕明知她不爱我,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若是娶她就能减少她心中的恨,那么我愿意。只要她好好的,各安天涯,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南宫珏忽然红了眼眶,眸中盛满了泪水,这种情景从未被外人见。
北堂翎忽然觉得他很可怜,他的爱,很卑微,卑微到尘埃里。
与他高高在上的南陵王的身份完全不符。又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她的爱,她的全部。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那就逼急她。”北堂翎敲了敲桌案上放着的蛊毒盒子。
“不行!”南宫珏严厉否决道:“她向来性子倔,脾气犟,你若是硬来她或许会挣个鱼死网破,得到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北堂翎长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场硬仗,软硬皆不得法。
“那你说怎么办?”北堂翎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