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畏惧的抬眼看了倒挂在穹顶的吕松,这才用颤抖的声音继续往下说:“我跟程弼长老去了第二层,第二层比平常更加昏暗,而且和第一层一样,空无一人,地面上干净的像是刚打扫过的一样。”
“一尘不染。”
“嗯嗯,然后呢?”吕松的声音带着疯狂的欢愉,在这个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如同一个不受控制的恶魔般存在。
“程弼长老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慌张的冲向第三层。可是他刚冲到第三层楼梯出口,人就愣住了。”
“我赶忙跟进,差点撞上程弼长老,只能探出头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的情形。”
“血红,遍地的血红。穹顶,地面像是刚被血水洗刷过一遍一样。刺目的鲜红!”
“三层塔中央都被一根粗大的铜柱贯穿,到了第三层,铜柱只有一人来高,可这铜柱旁都被各种扭曲的尸体给填满了。扭曲到了极致的尸体。”
“惨,惨,惨!简直是人间惨剧。”
“吕。。。。。。吕松长老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这给陆川一顿气的,说话不说全。
“所有的尸体堆成了一把椅子,自己就坐在里面。”
“吕松长老用所有的亲人给自己做了一个血肉囚笼,把自己关起来,坐在里面。眼神呆滞,眼里不停的流着血泪。”
陆川呼吸一滞,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变态才做的出这种事情,之前居然还有一瞬间觉得这个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疯癫。
“原来那时候我流着血泪吗?嗯。现在应该不会了。”吕松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是口中说出的话语着实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是。。。是的,回吕长老。那时候我就记得程弼长老说了一句,你还是做了。然后你们大打了一场,最后不欢而散。”
“最后应该是吕松长老赢了,我虽然没看到过程,不过程弼长老最后带我走的时候状态极差,问他也是一言不发,我是头一次见到那样失落的程弼长老。”
“再后来呢?”没想到故事居然还意外的曲折,陆川也听的津津有味,一个劲的追问。
黑袍人偷眼看着吕松长老,见他脸色没有异样这才缓缓说道:“本来另外两大长老就跟我们不大对付,这一次刚好抓到把柄。”
“他们就决定要处死吕松长老,不过还好是教主宅心仁厚,这才免除了一场悲剧。”
“然后就把这铜柱坊改成了疯人塔,而且从此封闭再也没有开启过。只是这锁似乎根本拦不住吕松长老,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跑出来闹腾两下,最后又乖乖回来。”
“说是回家。”黑袍人不停的偷看着吕松,见他表情没有太多异样,这才稍稍放松一些。
“回。。。家?”陆川脸色有些异样的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
“好了,说完了?”吕松脸上的表情突然正色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疯癫。
“说。。。说完了,吕长老,能放了小人吗?小人一直是现在程弼长老这边的,与你。。。。。。”黑袍人小心翼翼的回话,生怕触怒到对方不稳定的情绪。
吕松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双脚离开穹顶,缓缓下落。
“既然说完了。。。。。。”
吕松话锋一变,换了一副癫笑模样,让人始料未及。
“嘻嘻嘻,那就来做客吧。我把第三层打扫的可好了,我的家人们都会欢迎你们的,你们现在也是我的家人。”
话刚说完,吕松一把捉住黑袍人。黑袍人被吓得肝胆俱裂,又不敢反抗,双膝一软便要下跪。
吕松嬉笑癫狂,脸上笑容更甚,又将手探向陆川。
只是刹那间,金色的元力席卷腿部,陆川猛的后撤一步,一把从八卦镜里掏出黑刃,神色凝重地看着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吕松。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去别人家里做客,除非我自己想去。”
先发制人,陆川念头一打定。
手腕轻动,乌光一闪,带着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空气中竟然隐隐散发着些许焦糊的气息。
吕松神色不变,手势变幻,手指竟然以毫厘只差险而又险的避过,五指并拢像小鸡啄米一般黑刃上轻轻一敲,顿时黑刃一阵颤鸣。
“有趣,有趣,你也要跟我动手吗?”吕松癫狂的脸色上尽是喜悦,不停的打量着陆川,像是看一把待割的韭菜。
陆川双眼微微眯起,手中黑刃紧握,浑身的元力透体而出,狂暴而无法预测,它们如同怒涛般汹涌而来,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金色的气流在他的身体周围盘旋,形成一道道旋风,将他的身影映衬得更加狂野和无畏。
随即慢慢收缩,紧紧的薄薄的包裹了全身一层。
这是他头一次在晋级通经境界以后这样全力爆发,陆川握了握拳,顿时一股力量充盈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