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安:“……”安安静静地找个角落坐下。
五分钟后,裴秀榕终于在她那株发财树的盆栽里,抱出一只通体黑色,没有一根杂毛的绿眼睛黑猫,嘴里喊着“宝贝儿”转过身,猝不及防被霍予安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霍予梦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瞟了一眼又飞快回到屏幕上:“呦,闪现!”
霍予安:“……”
看到儿子,裴秀榕松开手,放跑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猫,连忙上前坐到儿子身旁,对霍予安嘘寒问暖了一番。这让霍予安终于在这无情冷漠的家庭关系里感受到了一丝亲人的温暖,差点没热泪盈眶。
没过多久,霍宏华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人过中年还是容光焕发,俊朗的脸上漾着笑,眼尾褶着笑纹,解下围裙:“都过来吃饭了!”
霍宏华一次性端出三碗饭,依次摆到自己、妻子和女儿面前,然后看向嗷嗷待哺的小儿子:“你看着我做什么?”
霍予安扫了一圈三人的饭,又用下巴朝厨房的方向扬了扬,暗示的十分明显:“我的饭呢?”
霍宏华那与儿子复制粘贴的俊朗眉眼一挑:“哦,没做你的,你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这样吧,冰箱里还有两天前的剩饭,你妈本来打算拿去喂流浪狗,既然你来了,那你自己去拿出来热一热,给你吃好了。便宜你小子了。”
霍予安:“………………”
这一刻他想离家出走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他在病房里看着荆歌妈妈生死未卜,难免触景生情,回忆起来发现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家人已经是将近两个月之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前了,于是想着来和家人聚一聚。
哪知道自己竟然是小丑。
霍予安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他妈本来打算拿来喂狗的两天前的剩饭,也不管能不能吃得下这么一大碗,一股脑地塞进微波炉里加热。
他势必要吃完这碗剩饭!
一颗都不留给楼下那群傻狗!
霍予安埋头苦吃,裴秀榕怕他噎到,往他的碗里盛了冬瓜汤:“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霍予安:“但是狗会。”
这是彻底和狗过不去了。
裴秀榕哭笑不得。
饭吃到一半,霍宏华放在手边的手机响铃,他只看了一眼,因为家人难得齐聚一桌而舒展愉悦的脸骤然就变了。
霍予安发现父亲站起身的那一刻,挺直的脊背忽然好像佝偻了些许。凝重地接起电话,就连筷子掉了也顾不上,匆忙走向阳台。
“于总,诶诶是我……哎,我也在想办法,但是还需要时间,这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真拿不出来,可不可以麻烦您再拖一拖……”
霍予安疑惑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回头,发现饭桌上方才的闲适愉快已然一扫而空,听着霍宏华的讲话声,霍予梦和裴秀榕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愁容。
听到儿子的疑问,裴秀榕回了神,故作轻松笑了笑:“没什么,汤喝完了?妈再给你舀一碗。”
“妈!”霍予梦从地上捡起父亲掉落的筷子,不赞同地打断道,“霍予安都已经多大的人了,不应该一直被蒙在鼓里,他有权知道家里的情况。”
裴秀榕眼里划过不忍,霍予安完全赞同姐姐的话:“对啊妈,我姐也就比我大三岁,她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她在为家里赚钱还债,我总不能傻愣愣的什么都被蒙在鼓里。六年前我才二十岁出头,家里破产,我无能为力,但是现在我有能力帮家里做点事。”
“你帮不上的。”裴秀榕说。
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霍予安更加分毫不让,懒散的姿势坐正了,非要知道出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姐,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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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浪潮冲击着静谧的夜。
好热……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却仿佛置身五十摄氏度的沙漠,好像全世界的水分都被蒸干了,身体被开了个深不见底的孔,无尽的水滔滔流出,哪怕流干了也不曾枯竭,继续从每个器官,每个毛孔中挤出血液和养分。
与枯涸的身体相对的,是后颈丰沛泛滥、源源不断制造信息素的腺体。信息素如同洪涝一般击垮了抑制剂铸造的堤坝,在简暮身体中肆意流窜,掀起万丈高的惊涛骇浪,冲击为数不多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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