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先生请讲。”
言清双手交叉搁在桌前,神色淡然宠辱不惊。
童如海见她没有直接拒绝,表情越发缓和:“我那儿子顽劣不堪,怕是遭邪祟上身。”
“某想请仙长以童家长媳的身份,暂且镇上一镇。”
见言清不说话,他再次开口,“这张卡里有两个亿,当然,仙长随时都可以抽身。”
他的意思是言清只需要挂一个名头,对童大少能管则管,不管也能白拿钱。
看上去就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但童如海是商人中的典范,无利怎会起早。
言清倒觉得他是看中了自己身上的利益,想将她跟童家捆绑在一起。
她三卦应验的本事,让童如海一眼看穿她的价值。
同她随便沾点亲带点故,对他童家都是无形的庇佑。
谈判这种东西,越晚回应越好。
言清只皱眉装作为难的样子,童如海就又增加了筹码。
“仙长若有用得着童家的地方,我童如海愿赴汤蹈火。”
为拉她上船,不惜以整个家族来押宝,光是这份魄力,就鲜少人有。
看来那个有名的混账草包童大少,确实将他这纵横商界的财神爷给逼上了梁山。
“我与童老有缘,尽点绵薄之力也是应该。”言清眉目舒展。
再三推辞,她还是收下了黑卡。
她没有道袍加身,只穿着再寻常不过的休闲装,偏偏一股高人气度令人折服。
历经风浪的童如海,也被她不同于世俗的仙长架势唬住。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装杯装得还挺成功。
“我的身份,还请童老暂且保密。”她站起身,“待元气恢复,贫道会再送先生一卦。”
童如海眼里惊喜藏不住:“一定,一定。”
言清抿唇浅笑。
互惠互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两人到客厅时,童家那混不吝的大少童方宇已经被打包回来,正跟被接回的童钰隔空对视。
相似的容颜的眉眼紧拧,眸子里有着对彼此的嫌弃。
童方宇刚从脂粉堆被拽回来,衬衫纽扣敞开三粒,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胸肌。
领口处还有鲜红的唇印。
童家大少是出了名的浪子,花蝴蝶般游走在漫山遍野的红花里。
便是不看他首富之子的背景,光是那张惹人的俊脸就能引不少女子前仆后继。
他半长的发蓬松散在脸侧,一双勾魂眼尾端天然上翘。
约莫是醉了酒,颊边泛着抹绯红,氤氲水光的深褐眸子,像经过烧色的翡翠。
他没甚形象的躺着,一条长腿懒洋洋搭在沙发上,半支着脸:“这就是本少流落在外的种?”
“这就是我那死了十五年的草包父亲?”童钰挑着眼问一旁的管家。
跟童方宇如出一辙的眉眼,沾染着明晃晃的不屑,冷嗤一声:“还真是歹竹出好笋。”
他未完全长开的俊脸稚气尚存,靠在沙发边上冷沉盯着自己的便宜爸爸。
长睫倦懒低垂,薄唇不悦微抿。
父子俩的第一次见面,就如火花撞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