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猛然看向姜怀容,眼中的震惊之色掩藏不住。
镇国公夫人微微蹙眉。
沈长昀更是被气笑,“你说什么?”
常有言道,女子深交为契若金兰,如果五公主只是与黎清浅聊得来,这话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大巍开国初期曾有一段艳闻:一对女子本是闺中密友,本是相约此生不嫁、相伴一生。
可其中一人乃官家千金,违抗不了父母之命,被迫嫁人。
另一人则是一个平凡的酒楼老板娘,在得知对方嫁人之后竟气得整整三年未再营业。
直到后来那位嫁做人妇的姑娘被诊断出难以有孕,虽未被休弃,夫君却一位又一位的姨娘抬进了府中。非但如此,还三天两头地殴打她。
那娘子知道自己被嫌弃,便时常去一家酒楼买醉。
而这家酒楼的老板娘正是她在闺中的那位密友。
久而久之,那位娘子的夫君也察觉到不对劲,在有一日尾随自家娘子出门时,正好撞见了酒楼包厢里,老板娘正在为娘子描眉抹唇,举止亲昵异常。
后来金兰之谊就多了层隐晦的意思。
可黎清浅与姜怀容今儿算是初见,若说金兰之谊,当真牵强。
再加上刚才黎清浅看见的,姜怀容眼底对于沈长昀的挑衅之色,她很难不多想。
敢情这位五公主刚才对自己的奇怪言语,关键点在这儿呢……
*
见黎清浅似乎有点麻烦,宋凝烟也坐不下去,起身朝那边走去。
她一走,宋眠霜也不可能待在位置上与黎舒月攀谈。
于是站起身朝太子夫妇那边走去。
太子与太子妃孕有一儿一女,小皇孙今年八岁,出生那年便被封了郡王,备受圣上喜爱。
小郡主今年还不满两岁,仍在牙牙学语,从皇宫里给她的赏赐便如同流水一样流进东宫。
小皇孙在一旁开心地吃着点心,看着周围的大人们笑着逗着自家小妹妹。
宋眠霜面带微笑地走过去,对抱着郡主的太子和正在逗女儿玩的太子妃行礼道:“臣女定安侯之女宋眠霜,给太子太子妃问安。”
太子在脑海中细细思考了一番,问道:“宋家姑娘?你与宋二姑娘是姐妹吧?”
宋眠霜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是,阿凝是臣女的妹妹。”
太子妃与太子对视了一眼,随后温柔地笑着指着一旁的空座,道:“原来是定安侯的千金,坐下吧。”
宋眠霜笑着称谢,坐下后从自己丫头手中接过一只锦盒,说道:“早知太子与太子妃喜得小郡主,却一直没能道贺,这是臣女为小郡主准备的新年贺礼,还请笑纳。”
“宋大姑娘有心了,”太子妃脸上扬起礼节性的笑意,却在宋眠霜打开锦盒的一瞬间,笑容有些挂不住,“嗯?”
太子也扯了扯嘴角,问宋眠霜:“不知宋大姑娘给妱儿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宋眠霜还没看见锦盒内的景象,还觉得是自己准备的礼物让太子与太子妃都眼前一亮。
于是脸上的笑意更甚,看向太子的眼神也浮上了一层娇羞,“这是北原雪狐皮毯,如今天寒地冻的,小郡主也娇贵,这雪狐毯最是保暖,便是来年倒春寒也能用得上。”
那位在宫门口就与她怼起来的刘家千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言语嘲讽道:“哎呦,想是那北原妖气横生的,雪狐也会诈尸,就算被做成厚毯了,也能变成精怪溜走。”
宋眠霜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反驳道:“刘二姑娘,如今正是除夕宫宴,陛下与皇后娘娘都在那边,太子与太子妃也还在这儿,你竟敢说出如此晦气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