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家。”秦炽又揉他脑袋,“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张?前段时间还看你给夏赢工作室设计艺术墙呢。改天去墨尔本玩儿,给我屋里也弄一个。”
“哎呀,回头再说。”他不客气地要求,“我身价很贵的,要包机酒还要大红包。”
秦炽哈哈大笑,“当然。你来还住什么酒店啊,睡我床上都行。”
时淮皱了下眉,指节叩在桌面上,打断他,“把东西先收起来,待会儿颜料都晒干了。”
“哦。”
墨尔本之行暂且搁置。应允听听就忘了,没放在心上。离开时把速写的一张小画留在了餐厅里,老板热情洋溢地用西语称赞他,一句也没听懂。
老板又转同时淮说。时淮也只听懂了一句,“他说我的弟弟是位年轻的艺术家。”
应允心里美得冒泡,但出门在外还是谦虚地摆摆手,“我只是年轻而已。”
一整个下午被悠闲地消磨过去,一行人回到住处的时间还早。节目组甚至从国内带了一箱火锅底料,待会儿去超市采买食材,晚上又能大吃一顿。
也只有出道多年的艺人才敢这样放肆地吃喝。应允还记得他们在做练习生时,对体重控制的要求非常严格,饮食都被经纪人和公司盯着不给多吃,运动量又大,每天都吃不饱。
那会儿他还是个小学生,拿自己的零花钱去买饭团和汽水,装满书包偷偷运进练习室。是个懂事贴心的小棉袄,第一次露面就迅速赢得了哥哥们的欢心。
august成员家境都不错,否则也撑不起孩子动辄当三五年练习生的消耗。他从小就在几个小少爷们身边讨到不少甜头,哥哥们休息日出去逛街也总会带着他,一起逛童装店给他买衣服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现在再想,也只记得你这么高的样子。”秦炽朝手推车里丢一包薯片,往腰间比划了个高度,“然后一下就是现在了。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august出道时应允刚上初中,还没开始蹿个儿。出道后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别说他,连时淮都是隔很长一段时间才有空回家一次。
“我到现在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小允哭着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自己坐飞机过来探班。”夏赢一想就乐,“说快忘了他哥长什么样了。”
应允拒绝回忆年少黑历史,“提这个干嘛。”
夏赢在august里是老幺,跟他年纪最近,性格也外向,所以他当时跟这个小哥哥最合得来。偶尔时淮顾不上接他电话,他就打给夏赢。
当时是第一次世界巡演,在伦敦站时,时淮感冒高烧一直不退,每天强撑着排练完下台就倒,连着两天没给弟弟打电话。
时淮不让提,成员们也就都跟他解释说你哥回来睡了,在准备演唱会太忙顾不上你,回头再联系。
直到烧退了时淮才跟他打视频,一接通对面居然在机场。他一个人背着书包逃课坐国际航班过来,还可怜兮兮地说哥你别生气,我不够钱买回去的机票。
时淮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差点心梗赶去机场接人的情形,“是你给他的酒店地址。”
“哎呀,”夏赢心大地说,“乖乖从小就喜欢黏着你,让他自己待着也是干着急,还不如过来亲眼看看嘛。”
虽然不是亲生,但这兄弟俩好像也有心电感应。应允听别人解释根本不信,执意要过来找他哥。而时淮就是他来的那天退了烧,次日的演唱会上状态超好,很多网上流传至今的转粉神图都是伦敦站那晚诞生的。
那是应允人生中第一次身临其境地看完一整场演唱会,震撼到世界观都被刷新,也真正理解了时淮工作的意义所在。
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他哥是受到亲爹逼迫赶鸭子上架。那晚之后他就明白了,他哥天生就是当大明星的料。
“现在真是长大了哈。”秦炽不经意地说,“好像挺长时间不怎么见你黏着你哥了。”
年岁渐长,时淮的态度跟应允非常相似,都是越来越少跟人提起他们两个的兄弟关系。即使还跟以前一样每天都会联系,但不怎么让人知道了。看在旁观者眼里自然觉得两个人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无间。
应允自己是因为跟别人解释他有个大明星哥哥太麻烦。不知道时淮是为什么。
“现在也黏啊。”应允在忙碌的挑选零食中,抽空敷衍一下哥哥们的聊天,放下薯片抱了抱时淮的腰,然后又去挑新鲜的柠檬。
时淮手还没抬起来,他的胳膊就已经抽走了。
只是短暂地黏了一下。
秦炽看个正着,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摸了摸鼻子移开目光,当没看见。
应允浑然不觉,拿起一盒红茶茶包,“我把柠檬泡在茶汤里,应该也是柠檬茶的味道吧。”
他从国内带来的柠檬茶很快就喝完了,这里的超市没有卖。
毕竟录节目,基础的台本还是准备了的。晚上回到住处,几个哥哥分开在接受单人采访,应允跑到厨房烧水泡茶。等放凉的空隙里,他闲逛路过楼下的小房间听了一会儿。
这次旅行,是august的最后一次团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