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臣被噎了一下,冷声道:“下官人微言轻、说话不好使呗?郎中大人?”
对于老爹的挤兑,卫无缺只是低头沉默,并不接茬。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推开,一道苍老的身影在健仆的搀扶下进来,笑道:“我在这儿了,说吧。”
健仆自觉退下,卫良臣和卫无缺同时起身见礼,卫良臣上前搀扶着父亲走到主位上坐下,自己则站在了一旁,神色不善地看着这个逆子。
卫无缺也没再落座,只是将今日安排的事项简略说了一遍。
卫忠先坐在三子让出的主位上,细细地听完孙子的讲述,竟是越听越困惑:“他这几日说没说那个传言的事?”
卫无缺断然道:“只字未提。”
卫忠先愈发疑惑地问道:“与你安排了什么?”
“给翰林院和博物院拟定编制,两院各下设六个研究所、百二十官位。两院皆以院判总执事,翰林院翰林学士地位最高,博物院院士地位最高,但不如翰林学士。”
卫忠先极为吃惊地道:“两百多官位?他不都是一贯的抠抠搜搜么?这次怎地如此大方?”
“明相并未细说。”
卫良臣终于忍不住插口道:“就这些?”
卫无缺从容道:“孩儿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良臣又被噎住,卫忠先却是狐疑地道:“你今日怎地如此实诚?那小子就没叫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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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缺神色古怪,却并未解释,因为实话太伤人了。
卫良臣见儿子神色异常,沉声斥道:“老实交代,否则家法伺候!”
卫无缺小心斟酌着措辞道:“明相特意吩咐了,若有人问起,便照实说。”
卫忠先与卫良臣皆是一愣,旋即卫忠先面色一黑:“竖子,安敢如此目中无人!”
从起手式开始,都摆给你看,就问你看懂了没有?
卫良臣也面色极为难看:“逆子,既如此,你方才还不肯单独与我说?”
说完,就去找鸡毛掸子了。
卫忠先不耐烦地训斥道:“三儿,你别跟着添乱了!”
旋即看向孙儿,无奈地道:“依你之见,这是要作甚?”
卫无缺斟酌着措辞道:“阿祖,明相只布置了各人的任务,并未细说整体谋划。散会后留了荆无病与张自在分别单独密议。明相心思向来无从揣度。”
卫忠先愈发困惑,准备石炭粮食布最好理解,收买人心嘛,但这点程度根本杯水车薪,且一点点小民的心有什么用?
宣教司在坊间做好宣传工作乃是题中应有之义,先前讲的连环画似乎也只是消遣之用,无甚特殊之处。
借报纸引导舆论乃是老套路了,说不得又要亲自动笔在报上高谈阔论。
思来想去,也只能判断出急剧扩张的两院才是关键,二百多官位,这是要大批拉拢读书人。只是这拉拢的方式实在是叫人目瞪口呆。
可细细思量,那些拔尖的读书人本来就不是功名利禄能收买的,所以,姜云逸直接霸王硬上弓了。拿刀架在脖子上,叫人家领会他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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