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潇潇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靖康有个书生,名叫顾同。
其家产丰厚,颇具才华,自视甚高。
那一年,正逢灾荒。
百姓家的粮食紧缺,无以为济,纷纷落草为寇。
自幼熟读圣贤书的顾同,不忘乡亲,常开仓放粮,给予救助。
经历半载,终于度过了荒年。
次年,顾同进京赶考,却在山道上遇到了曾救助过的草寇武陵。
故事很老套,打劫!
武陵自然认识顾同,却依然不肯放过他。
不管顾同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武陵始终不为所动,一刀砍了他首级。
听到这里,张居正明白了,讪讪然道:
“农夫与蛇的故事,并不新奇。”
封潇潇瞪了他一眼,非常鄙视的样子:“错!坊间都说,张大人聪慧过人,你难道没有举一反三的能力?”
智力受到诋毁,像张居正这样高傲的人,自然无法接受。
“愿听督办高见!”
“农夫与蛇,本就不同种;而顾同与武陵,同为邻里乡亲,岂可相提并论?”封潇潇嘴角微挑,继续道。
“因为整个靖康城,就属顾同最富,大利益在前,岂能放过?杀掉顾同一人,武陵一家子吃饱。”
“人与人争,国与国争,皆同此理!”
“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主张文治,强势扼制武将,等于自废武功。其励精图治之下,大宋皇朝富得流油,但没有强大武力支撑,迟早沦为其他皇朝口粮,就如同那顾同,命运已经注定。”
张居正恍然大悟。
封潇潇是在警告他,清流一派行事,已经过线了。
长此以往,武功尽废。
一旦外敌入侵,大厦必倾。
治大国如烹小鲜,须恰到好处。
有时是文火,有时是猛火。
主料、调料等,皆恰如其分,才能熬出一锅好汤。
文武之道亦然,需一张一弛。
文过武废,抵御不了外敌。
武过文废,兵祸天下。
“知易行难!”张居正苦笑,反驳了一句。
封潇潇点头,确实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