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冷月照青光,枯藤老树影入廊。
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不算很高的墙头上翻下,轻手轻脚摸向了来福客栈的二层小楼。
卧在院子阴影中的大黄抬起狗脑袋静静的看着几人走进了漆黑的小楼,无声的打了一个呵欠,又悄悄的趴了下去。
把贼人放进来没关系,关键后院这里住着店老板一家四口人,钓鱼执法没关系,但总不能波及到这家人。
以防万一,李锦叮嘱了大黄晚上不准睡觉,在院子里守好店掌柜一家人。
几个贼人摸进楼里,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借着微弱的火光慢慢上了二楼。
找到了正中间的上房,为首的汉子摸出一根细细竹管。
把竹管从门缝里伸进去,对着屋里轻轻吹气,等了片刻后汉子掏出一块薄薄的铁片要插进门缝里勾开门栓,却意外地发现门没有插,轻轻一碰就被推开。
此事的正主,那位传闻中金陵来的富家小姐,一身白衣,光着脚丫子蹲在床边,双手抱着膝盖,歪着脑袋看向有些发愣的几人。
“来啦?老弟?”
一阵阵像是铁锤打在猪肉上的闷响在二楼回荡,几个呼吸间,又沉寂了下去。
油灯亮起,四个用布巾遮住了面孔的汉子一声不响的躺在地上,一个在屋里,三个在走廊中。
琳琅和宋明明从侧面一间房里走出来,手上抱着一摞麻绳。
李飞白撇撇嘴,“怎么只有四个?”
琳琅接过绳索,蹲下去,拿绳子开始熟练地捆起一个人的双腿,“外面那个放哨的,是咱们的人。”,
宋明明在为首的汉子怀里摸索了一把,掏出一个黄纸包,打开后是一把黄色的细碎粉末。
用手指沾了点粉末在四个昏迷的贼人鼻孔上分别撒了一些,再用布团塞进贼人嘴巴里,宋明明拖着已经被捆住了双手双腿的贼人往走廊西侧走,“这些家伙还自带了迷药,倒是省下功夫了。”
琳琅一边捆着另一个贼人,一边说着话,“这几个弄到二号房去。快点弄完,吹灯。半个时辰后,还有一波人,这次只有两个人,是王猛请来的。”
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对着李飞白叮嘱道,“见到你就立刻抱头蹲下去的,就是咱们的人,别打。”
“知道啦,知道啦。”,李飞白一手抓着一个贼人的腰带,把人提了起来,“下一波还得等半个时辰么?我都等不及了。”
满春红的老鸨子很烦恼。
这三天里这座妓馆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这二人白天赌钱,晚上喝酒,就是不玩姑娘。
老娘这里是妓馆,不是客栈啊!
但赶人走是不可能的,这二位每日消费都在三五两银子,加上给下人的赏钱,在满春红已经花了十多两银子了。
对于满春红这个档次的场所,这个花费已经算得上是豪客,且不用姑娘们伺候,老鸨子希望这种客人多多益善,要知道花在姑娘们身上的钱,老鸨子只能拿走一半,但食宿花销可都是要进老鸨子口袋里的。
莫非这二位客人口味独特?老鸨子在铜镜前照了照自己的的样子,毕竟人的口味很难说的,混迹江湖多年,她也是听说过有的客人就喜欢年纪大的,熟透了的那种。
一想到那二位豪客健壮的身子,还不到五十岁的老鸨子身体都热了起来。
可还没等到老鸨子自荐枕席,却听这二位吃个饭就能甩出二两银子的大爷说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