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礼家平静下来,早上,我不去旧军较场练功了,太白金星上朝堂后,我便在广场南边玩。杜义来,叫我和他去如来家看他父亲收集玉露的情况。我们到如来家,不见杜义的父亲,到他家才见到他,他高兴地说,如来家那里露水真是多,不过人知道他在那里收集玉露也多去看,他收集的玉露,很多送给老朋友了。说了一阵,他送给我一小瓮玉露,我推辞不了,便带回给太白金星。
第二天早上,我在广场南边玩了一阵,不见熟人来找我,我想去找杜义玩。向北去,经过野芋坡,见到展昭和五个人在孙膑的屋里笑闹,我不见孙膑,便问展昭,展昭说孙膑还是兴奋得坐不住,早早就出去找人玩了。展昭他们也要走了,我问去哪里玩,展昭说到皇宫北边,也就是冷宫所在的那个院子玩。我问哪里有什么好玩,展昭说去看看公孙大娘。
我去公输盘家找杜义,杜义问我想去哪里玩,我说展昭和几个人去皇宫北边找公孙大娘,我问杜义想不想去,杜义说,在家很闷,去跟展昭玩玩也好。
我们到了冷宫所在的院子,不见展昭他们,我去找恩格尔,也不见。我和杜义在石条上坐了一阵,看到展昭在西边的屋顶上,我和杜义翻筋斗去,到屋顶上,看到西边有很多奇特的屋,有很多大树。展昭说,“我听人说,公孙大娘住在这里,但不知哪间屋是她的。”我说前不久在皇宫里看过公孙大娘舞剑。展昭向西边跳了下去,向西走。大树间距很远,但枝叶几乎遮住了下面的地,很快就不见了展昭的踪影。我和杜义也跳下去,慢慢向西走,看那些漂亮、奇特的屋。
有个老头从西走来,我们问公孙大娘住在哪里,他指指北边。我们到北边,见到一间很大的平顶屋,看样子是集会、训练的大厅,但大门紧闭,不见人。我们在门口玩,展昭从西走来了,带我们到一棵很直的大树下,有一间漂亮的屋,看样子象一朵大蘑菇,顶上有很多又长又细的绿叶垂下,我们摸了摸这些绿叶,又滑又舒服。我们绕着这间小屋转圈,看见门向东,展昭敲门,走出一个老头,我问,“公孙大娘住在哪里?”老头说,“谁见过公孙大娘?”我说在皇宫里见过公孙大娘舞剑,我一变,变出公孙大娘的样子。老头说,“公孙大娘就在这里。”摇身一变,变成了女人样子。展昭说,“我们真该死,打扰你了。”杜义说,“这间屋真漂亮,只是小了一点。”公孙大娘一指,屋变大了,她叫我们进去坐。展昭进去,便舞起剑来。舞了一阵,他停下来,问公孙大娘,他舞得怎样,我说比不上公孙大娘舞得好看。展昭叫我拉起小提琴,让公孙大娘舞剑。我拉起小提琴,公孙大娘舞起剑来。她舞得很好看,我看得忘记了拉小提琴。她见音乐停止,也就停手了。展昭鼓掌叫好。公孙大娘说,“我最自豪的事是舞剑得到人的赞赏,玉皇多次表扬我。平时我不敢变成女人,人见了我,都要我舞剑。”我们一直玩到傍晚才离去。
早上,太白金星叫我起床,问我为何不去旧军较场练功了,我说无人指点我,练也白练。他说很多事情要靠自己摸索,自己觉悟。他可以陪我去练功,我不想拂他的意,便与他来到旧军较场,我在白烟上滚圆木。太白金星说,这个练好了,对腾云驾雾有帮助。我便埋头苦练。他在北边变了一个大洞,云雾缭绕。
我练得累了,见太白金星出神地盯着大洞看,原来他是透过白云看人间。我去问他看什么,他说看一些熟人在人间的生活情景。他说羡慕那些人在人间过得很幸福。我叫他带我去人间玩,他满面笑容看了一阵,又把大洞变成了平地。
一连很多天,太白金星都陪我练功。我练功,他变出大洞看人间。我问,只有在这里才能变大洞看人间吗?他笑而不答。天天练滚圆木,我有点厌倦了,叫他带我去人间玩。他叫我到傍晚散步来。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散步旧军较场,他又变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到人间的情景。当然,那些人间情景是太白金星变出来的。他拉我跳下大洞,飞出了天上。他施展法术,带我飞得很快。他说,到人间,不去看一些熟人,又不好玩。只是去了,人又怀疑他去暗示、结交那些人。他不能有亲密朋友的。一闪,就能飞到很远。到一处地方,他说这里有个很有名的人,但不说姓名,也不走近人的屋。他远远看路上的人,自己笑。我叫他到热闹的地方,他说不可。他专挑一些人少的地方走,说这里曾经是战场,或者曾经是城市。我说这样不好玩,他带我一闪,来到一个村里,他说这里有个人,在天上很有名,天上的屋在如来旧居东南边,他说这个人在人间,有很多后代,十分兴旺。那个人在门口的树下坐,太白金星说,很羡慕这个人。他对着那个人笑,那个人看见了,很惊奇地望来,太白金星连忙拉我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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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上也是从旧军较场的那个大洞进来的,我说真方便。太白金星说,以前为了方便人从人间来军较场,或者从军较场到人间执行任务,经常有人在这里变出大洞。
过了几天,天刚亮,太白金星叫我起床,去散步。向南走到巴赫家,向西走,很少见到人。路上的草,露水很多,碰几下就湿了脚。一会儿向北,一会儿向西,来到如来旧居这边,见到一个塘,居然有一个人在塘边坐,三十多岁的样子,我们不理他,向西走到禾田边,太白金星伸手在草上拨了拨,弄掉露水,就坐在草上。有些小虫,在水边飞来飞去。坐了一阵,我们回去。
第二天清晨,我们又到西南边的一个塘,太白金星摇摇头,说水面不大,他带我走了,又到如来旧居西边这个塘,还是见到那个人。太白金星站了一阵,带我离开了。第三天,我们去得更早,不见那个人了,我们就坐在塘边。过了一阵,那个人来了,太白金星带我离开了。他说那个人是柴可夫斯基,音乐很好,不知他来塘边想干什么。
又到清晨,我起来,太白金星说不去散步了,我自己跑到如来旧居西边这个塘边,柴可夫斯基还没来,我就在塘边拉小提琴。一阵,柴可夫斯基来了,我拉完一曲,他说好。我说,“你是柴可夫斯基。”他点头说是,叫我油包。我说,“你每天早上都来这个塘边,想干什么?”他说,在大清早,来到这个塘边,听虫叫,好象是听一曲美妙的乐曲。我跟他静坐在塘边,太阳出来,我一个筋斗翻到朝堂广场,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又在广场南边玩。
罗兰来了,她说有个乾礼老婆要另外嫁人了,叫我去看看。我跟罗兰回家,见西边大门口有一顶红色轿子,原来嫁人的不是伊丽莎白,而是乾礼很喜欢的红娘。屈平和展昭都在大厅里。红娘见了我,高兴地说,她嫁出去会很幸福的。我说,谁都想幸福地过日子,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好。展昭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可能是罗兰想嫁人,叫红娘来试探我们。我说罗兰已经向我表示过,她要等乾礼上天来。
我们围着红娘唱歌跳舞,红娘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将近中午,新郎叫红娘上轿,一队人吹吹打打,向南走了。
清晨,我又到如来旧居西边这个塘边,柴可夫斯基已经来了。我变了一群天鹅在塘里游,还变了一支笛子来吹,那些天鹅能随着我的笛声来跳舞。看了一阵,柴可夫斯基叫我把笛子给他,他一吹,塘面变成了冰面,那些天鹅在冰面上排成一队,张开翅膀跳舞,很可爱。
柴可夫斯基对我说,我吹笛远比不上拉小提琴,不愧是得了莫扎特的真传。我问现在天上音乐水平谁最高,柴可夫斯基说,巴赫在天上排名很高,进入前三十名。我问师旷怎么样,柴可夫斯基说,师旷在天上很有名,不过地位比不上巴赫。
太白金星来了,柴可夫斯基把笛子还给我,向东南走了。太白金星到塘边,变一些木板放在水面上,我能够在木板上行走,他点点头,又变一些小圆木,放到水上,我把心提起,慢慢走过去,又走过来。他又到水里,变了一些荷叶浮在水面上,我走得很艰难,他叫我慢慢练。
一连几天清早,都不见柴可夫斯基来这个塘边,我一番苦练,终于能在浮在水面上的很小的树叶上走来走去了。太白金星叫我不在树叶上走,直接在水面上走。我试了几次,能做到了。他弄起风,吹起波浪,我也能在波浪上走。但走了几天,都没能飞起来。太白金星看了又看,见我能在水面上跑,却不能飞,他向南边瓦格纳旧居跑去,高高的围墙,和楼的墙连在一起,他能在垂直的围墙往上跑。我也跟着跑去,跑不到三米高。太白金星不想看了,走了。我又练了几天。
清晨,我在练功,柴可夫斯基来了,他见我向南边围墙上跑,却跑不高,他叫我变成松鼠。变成松鼠,我爬到很高了。掌握身体平衡的道理后,我变成人,也能跑得很高了。我回去告诉太白金星,他笑了笑。
到黄昏,他叫我和他散步,又来到如来旧居西边这个塘,他叫我向南跑给他看。我向瓦格纳旧居跑去,在垂直的墙壁跑到顶上了,一次比一次快,却不能飞起来。太白金星说,“你的进步算是很快的。”我问腾云驾雾有没有口诀,他说没有,全靠苦练加觉悟。见他这样说,我练得更起劲了。
我从清晨开始练,到太阳出来,柴可夫斯基来了又走了,我还在练,一直练到黄昏,感觉越跑越轻盈,但总飞不起来。过了几天,中午,太白金星来了,叫我跑给他看。我向南边瓦格纳旧居跑去,能够跑到顶上了,太白金星点点头,叫我到水边,然后在斜坡上向东跑上如来旧居。我跑了几次,越跑越快,太白金星笑了笑,走了。
黄昏,他又来,我在塘面上向东斜坡跑时,他跟着我跑,跑到如来旧居围墙前,围墙突然向东倾斜下去,一阵风带我飞了上去,我太兴奋了。但我自己跑,又飞不上去,太白金星摇摇头,走了。我立刻明白了,他把围墙变斜了飞上去的,我浑身来了劲,从低处往上跑,越跑越快,到围墙前,突然用心在身后变一股风助推,又用心把围墙变斜,只觉得围墙变斜了一点,我却飞起来了,我兴奋地在屋顶上跳。我又试了几次,飞得越来越快了。要快,要用心变斜,身后又有一股强风助推,我终于能随便飞上屋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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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黑了,我一路往回走,不断试,都能飞上路边的屋顶。一些人出来,惊奇地看我,见我是练腾云驾雾,都笑了。我见有一间平顶屋,屋顶上有一根很高的大柱,我飞上屋顶,跳下来,又飞到大柱上,屋主出来望,我在大柱上变了小提琴来拉。听到琴声,周围的人都围过来,我拉完一曲,他们都说好,我挥挥手,飞走了。我回去告诉太白金星,他也很高兴。
第二天,我起床很早,实际我兴奋得一夜睡不好。我一路向如来旧居走去,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我可以随便飞上路边的屋。来到如来旧居西边的塘,我变一团云,也能向前猛冲,一闪就飞上南边瓦格纳旧居的楼顶,非常快,我全身都觉得凉。试了又试,我掌握了用力的门道,不用跑,也能象箭一样飞,真是太好了。我变一团云,跳上去,随便向一个方向都能飞,飞得很快,一用力就能飞很远。我想在什么地方停下来,就能停下来。
我向东飞,一下就飞到朝堂广场。我还不过瘾,又飞到塘边。我向北飞,飞到以前太白金星和乾礼斗法的高地,这里有五个小伙子,放白带子练功,我落下来想跟他们玩玩。他们骑马来的。这些人也是练腾云驾雾。有一个练成了,教另外四个。我见有一条白带子斜向上,就跑过去,轻轻跑上白带子,然后飞向高空,那些人惊呼起来。那个会腾云驾雾的人也跟着我飞了起来,他叫我油包,说听我拉过小提琴,我问他是谁,他说,“齐奥。”我们又落到地上,其他人叫我们说说腾云驾雾的要领,齐奥说,要白带子变直、变硬,身后有一股风助推。我说要使面前的东西变斜。那些人功力却不够,试了又试,都飞不起来。齐奥说,多练,多想,不要心急。那四个人失望地上马,要回去了,向东跑。我向东飞,齐奥跟着我飞,我们飞得比马快多了。齐奥问我什么时候学会的,看我兴奋的样子,应该是刚学会的。我说昨天才学会的,他说他是前几天学会的。他说他练腾云驾雾,费尽心机,请教了很多方法。我也说经过了一番苦练。他问我要飞去哪里,我说去朝堂广场。
来到广场,齐奥意犹未尽,还想去玩。我说,学会了腾云驾雾,天堂好象变小了,我想到人间玩,齐奥说人间很大,不知哪里好玩。不过,我们还是决定去玩。
我们只用一会儿,就飞到了南天门。出了南天门,我们向北飞,飞了一阵,我们看见一片大海。我们在白云上,慢慢飞,体验把云变硬、变软,身直、身斜、弓腰等,试过各种飞行姿势,我们都能飞得很悠然。我们看见一团白云上有人影,飞过去,又看不见人。我大声说,“我们看见你们了,出来吧。”有三个人从白云中现身,一个六十岁的样子,两个三十多岁的样子,他们问我们去哪里,我们说去人间玩。六十岁的老头说,“神仙有神仙的规矩,你们不能让凡人看见,遵守自然界的一般规律,不能让凡人觉得有异常。”齐奥说,“你们说的规矩我们懂,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老头说,他们在天上有屋,但是他们喜欢在云中自由飘荡。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你们到人间,最好能让人看不见。”我说我能让人看不见,齐奥问我如何能让人看不见,我说把心放到后脑勺,让身体变成一团和气。齐奥试了几次,终于能让人看不见了,很兴奋。
告别云中三个人,我们继续往北飞,飞到有人的地方,我们让人看不见,在人的头顶上飞过,人没发觉,很好玩。我们的乐趣在于腾云驾雾,并不想在人间逗留太久,很快我们又飞回到天上了。进了南天门,向东北飞,经过行者的屋,我落下来,齐奥也落下来了。行者在家,无精打采。我问齐奥认识行者吗,齐奥说知道行者是个英雄,行者高兴起来,得知我们刚学会腾云驾雾,他说可以带我们去玩。
行者带我们又飞出南天门,向西边一个地方飞去,来到一个大森林,行者说是亚马逊丛林。这里人烟稀少,可以放心飞腾。我说我们可以让人看不见,不担心碰到人,行者说,这样更好,可以去捉弄一些动物玩。我们跟一些鸟飞,那些鸟看不到我们。我们去抢一群猴子野果,它们没看见我们,很好笑。一直玩到黄昏,我们才飞回天上。
行者回他的家,齐奥陪我飞到朝堂广场,夜已降临,他想体验一下晚上腾云驾雾的乐趣,要我和他飞到北边城墙再飞回来。他一说,我也心动了,反正没事干,可以尽情去玩。我们很快就飞到北边城墙,我看到苏东坡在城墙上,便飞过去,问他是不是不用整天呆在那间竹屋了,他说,他又靠他的口才立了功,人家让他出来玩三天。他说,有八个黑环球的人常年住在我们天上,他去说服那些人,不要让黑环球的人来我们人间驯养大鱼、大动物,以免惹起祸端。
我问苏东坡,来这里是不是等姑娘,他笑而不答。我问,“她在哪里?我帮你叫她来。”苏东坡说,“她可能来了。”我说,“这么说,她见我们在这里,不想现身。我们不打扰你们了。”我和齐奥就向南飞走了。
我问齐奥住在哪里,他问我知道十三妹那个地方吗,我说知道,他说住在十三妹的东边不远。我问他在人间做过什么样的人,他说他也是到人间投胎的积极分子,天上经常派他到人间改功劳,他说当过欧洲很多国家的首相、总理,不过功劳是别人的。有一次,他做了一个小国的国王,上天来,只知道进了阎罗看管的六千人名单。我问,谁告诉你进了阎罗看管的六千人名单?齐奥说,上天前,先跟阎罗见过面,就知道进了六千人名单。我说我上天前也见过阎罗。齐奥说,这说明地位有点提高,不过跟他想的有很大差距,他干脆做出一个样子,不跟人交往,不跟人集会,人说什么他都不出声。人叫他又到人间去,他不出声,等于默认了。齐奥变出一团白云,吊下一架白带子做的软梯,两个黑衣人带着他往下走,他说很多次都是这样到人间投胎的。两个黑衣人对他说了一通,问他叫到了没有,他不作声,等于不表态。那两个黑衣人商量一阵,又把他拉上云团了。等观音来,他又默默去人间投胎了。不满归不满,只要观音说起,他还是愿意去投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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