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园林城到了八九月间,芦苇便开始开花,那毛茸茸的芦花,远远望去一片雪白,可是,近看却有着各种不同的颜色,奶白色的,微红色的,还有淡青色的。一阵微风吹来,那如细碎的棉絮的芦花,在阳光下摇荡,放眼望去,好像白色的波浪,把个园林城装扮得如漂浮在白色波浪上了。
“既然如此,”大头领窦义德闻听团长吴百强所言,心想,不错,我们没有给国民军打过交道,不能树敌太多,自己要掌握分寸,对国民军要手下留情,随讲道:“看在我们从未打过交道的份上,你们的人,我们一个不要,统统放回,就算我们交个朋友吧,”
“不行,”
二头领桑巴拉脸并不同意,立即高喊一声;“马匹和枪支弹药统统留下,”
“对,”
五头领杨毛驴子一唱一和,“马匹枪支弹药留下,你们富裕,我们穷,你们有上边配发,不愁马匹和枪支弹药。”
团长吴百强一再纠缠,“既然是朋友理应统统返还,”
“那好处费呢?还是要给的!”
二头领桑巴拉脸见大头领同意放人,也缓和了口气,立即讲起道理;“既然是朋友,理应送给我们一些礼物,常言道:兵匪是一家,友来友往吗。
此时,路旁有一片黄澄澄的稻子,那稻穗垂着沉甸甸的穗头,芦苇花被风揉起团团花絮,好似绽开了的棉花。啊,它不是稻田,是黄金的大湖海;它不是芦苇,是白银的世界。
“这叫友来友往啊,”
团长吴百强心想,这叫敲诈。说实话,他不想在自己家乡开战,他们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穷人,如果在其他地方,早就拉来自己队伍开战了,这里不一样了。再说,此时生气也没用,人家人多。见他们执意不给,也只好罢了,“那就赶快把我们的人,统统放回吧,”
大头领窦义德见吴团长已经忍让,点了点头,随吩咐一声,“把俘虏还给他,”
二头领桑巴拉脸闻听大头领所言,把他们一个个放回。立即押送国民军骑兵将士,交给吴百强。
团长吴百强看了看那些骑兵将士,一个个狼狈不堪,光着身子只穿短裤,摇了摇头,感到无奈。他逐个查看一下,就是不见自己要捉拿的独龙,还有一位跑在最前面的,捉拿独龙的军官,立即问:“大头领说话出尔反尔,答应被抓的将士统统放回,为何还留下两人?他二人,可是我团的长官啊,”
“什么长官短官的,”
二头领桑巴拉脸故意打岔,“就抓这么多人,哪儿来的什么长官呢,”
“哎呀,”
团长吴百强见他们执意不给,随讲出厉害关系,“我们追赶捉拿的就是那个长官,比这二十名将士都重要,”
“那更不能放了,”
大头领窦义德闻听吴百强所言,已经胸中有数,心想,越是重要越值钱,趁此机会可以敲诈一笔,随回话道:“你们真心想要吗?”
“是啊,真心要,”
团长吴百强点了点头,道出;“我们一个马队捉拿他,可想而知,本团长宁可马匹和枪支弹药不要,只要把独龙还给我们就行,”
“可以,”
大头领窦义德也点了点头,随讨价还价:“但是,必须拿十万大洋来赎,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到时连枪支弹药和战马统统还给你们,放心,我们只认钱不要人。”
“他们与国民军讨价还价……”参谋长汪得彪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伙土匪竟敢与堂堂的国民军团长讨价还价,立即从芦苇丛里钻出,插话道:“五万大洋哪儿弄呢,我们的军饷全是上边拨下来的,自己还******不够用呢,哪儿来的钱给你们,”
“那就别想要人,”
二头领桑巴拉脸眼珠子瞪得溜圆,恶狠狠地回了一句,“就这么着,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现场气氛十分紧张,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这时,众位兄弟一个个手握长矛大刀,怒目圆瞪,统统围上前去,把给吴百强和参谋长汪得彪包围到中间。
“好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团长吴百强看了看周围,说明谈话已经僵局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怪就怪参谋长汪得彪不该出来接话,此时埋怨已无作用。
随灵机一动,借此话题赶紧离开。免得时间长了发生口舌把事情搞僵,恐怕连自己,还有送还的俘虏统统难以走脱,只好按照大头领的话,为自己搭个台阶,交代一声,“既然大头领执意见钱赎人,本团长立即回去准备大洋,但是,你们一定要看护好独龙,决不能私自杀掉……”
“放心,不会动他半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