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慕雪鸢吃过早膳,带着吟香和春喜走下楼梯,准备到外面去体察民情。
一楼大堂传来一阵喧嚣声,她看到十几个人围住一个太医,似乎在看热闹。这位太医名叫严明,是随同慕雪鸢一起过来的,也是和周昌一伙的。
慕雪鸢走近一看,原来是位年轻男子跪于严明的面前,双手紧紧握住严明的衣摆,恳求道:“太医,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吧!你是宫中名医,医术精湛,唯有您能救我一命。听说我若七日之内得不到救治,恐将命不久矣啊!”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浑身控制不住的抽搐着,他整个人看着虚弱不堪,萎靡不振,很是可怜。
严太医叹息道:“这位兄弟,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你被野狗咬伤了,得了狂犬病,我也无能为力啊!”
在古代,还没有发明狂犬病疫苗,许多人发病了也只能等死。像严明这样一般水平的太医,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为他医治的。
“太医,你是不是以为他没有钱,就不帮他医治啊?”患者的亲友拦住严明说道:“您就帮帮他吧,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吧,我们大家筹一下,看看能不能筹齐。”
说着,他就赶紧从兜里掏出了几个铜板。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掏钱,有的人甚至连藏在靴子里的铜板都给拿出来了。
“太医,您看看这些钱够不够?您就救救他吧,他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为人勤劳,经常无偿帮助左邻右舍的人干活,如果他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啊。”一位好心人把众人筹集到的钱,如数递给了严明。
严明扫了那些铜板一眼,冷冷地说道:“我区区一位太医的诊金,可不止这十几个铜板。何况,他患的是狂犬病症,只有死路一条,没有药方可治。”
“严太医!休得无礼,你可不要坏了我们太医署的名声!”这时,传来慕雪鸢清脆而坚定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位气质端庄,穿着太医制服的美丽女子,面目清冷地朝这边走过来。
“慕医正,不是我不想救治,而是狂犬病根本就无药可医。如果我逞能,强行给他医治,他过后不幸身亡,岂不是更令太医署名声扫地?”严明嘲讽地说道。
严明和周昌是一伙的,他对这位靠手段上位的女医官也是很不服的。
慕雪鸢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严太医,医者仁心,岂能因惧怕名声受损而见死不救?狂犬病虽然难治,但未必无药可医。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些新的疗法。”
慕雪鸢虽然知道,这是在古代,是没有狂犬疫苗可打的,但她饱览医书,打算用中医的土方法来拯救这名患者。
“慕医正,莫非你有办法救治他?还能保他不死?”严明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慕雪鸢刚想答他,患了狂犬病的男人突然发起疯来,他变得异常暴躁,口中流涎,双眼赤红。
他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不断地发出低沉而狂乱的咆哮,仿佛有什么猛兽在他的体内撕扯着。
周围的民众们纷纷躲避他,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他的一个朋友,试图拉住他问:“李仁,你怎么了?”
李仁却如被激怒的猛虎,突然双手紧紧地抓住朋友的衣襟,一拳如狂风骤雨般猛烈地挥出,将他的朋友整个人打得倒飞出去。
“不好!李仁的狂犬病发作了!”人群中有人惊恐地喊道,声音充满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