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波跟着柳烟云到了玉阙宫之后,柳烟云将左右全部屏退,劈头盖脸地对柳天波就是一阵臭骂。
“柳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蠢人,真是气死本宫了。”
柳天波不认错,拧着脖子,红着脸争辩道:“此战的经过,就是那样,末将并无丝毫夸张,末将确实不能算有罪。”
柳烟云几乎快要气炸了肺:“你是领军大将,陛下将十万兵马交给了你。”
“如今,三州之地,一城一池都没有收复,却损失了一万余人,难道你这个领军大将没有半点责任?”
“还有啊,遇到点困难,不思怎么解决,就知道写奏折向陛下请旨。”
“如果所有的领军大将都这样干,陛下要你们做什么,养你们做什么?”
“本宫告诉你,你这种做法,就是胆小怕事,推卸责任。”
柳天波红着脸,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确实,柳天波当时就是那种心态,担心害怕,又不想承担责任。
柳烟云冷哼一声:“还有,早就让你跟着父亲学习为官之道,你就一门心思研究兵法,根本不懂政治。”
“你此番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导致幽州、齐州和渤州已然无可收复,此乃你的罪过。”
柳天波张了张嘴,又想反驳,却被柳烟云挥手打断,怒喝道:“且听本宫说完。”
“迁都之事,想必你早就知道,我柳家也参与其中了。”
“如今,雒阳的良田、商铺、宅院尽数贱卖,新都的良田、商铺、宅院价格暴涨。”
“这一正一反之间,世家门阀损失虽大,但一旦迁都之后,尽皆可以挽回,因为新都的良田、商铺、宅院会继续涨价。”
“可是,幽州、齐州和渤州无法收复,新都还不如雒阳安全,这迁都之事必然泡汤。”
“而我世家门阀在雒阳的良田、商铺、宅院已经全部卖掉,须得再花高价买回来。”
“柳天波,你自己说,世家门阀有谁会不将你恨之入骨呢?”
“所以,陛下从重发落你,反而是保护你,使得世家门阀都提不出异议。”
“不然,一旦陛下从轻发落你,那些世家门阀必然发难,保证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若非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岂能在你战败之后,还这般保护你。”
“你竟然看不懂陛下的良苦用心,真是一个蠢得不能再蠢的人。”
柳天波听得浑身冒汗。
虽说柳天波不太懂政治,但他毕竟出身世家门阀,知道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在如此利益受损之下,那些世家门阀要是能放过柳天波才怪。
柳烟云恨声道:“此番,世家门阀在雒阳的田产、商铺、宅院尽数被卖,被人低价买入。”
“当时,大家都觉得很高兴,竟然还有人买,难道不知道京畿之地已经不安全了,雒阳也会不安全嘛。”
“后来,本宫才知道,买入雒阳良田、商铺、宅院的人,是司徒家、萧家、独孤家、郑家、卢家、元家、高家和贺兰家的人。”
“他们这些世家门阀,自以为攀上了燕州,就自成一派,专门与陛下,与咱们为敌,着实是可恶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