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从上到战场以后,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身边的人牺牲的准备,但是当李阳阵亡的消息传来时,众人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田秀命人将李阳的尸首装进了棺材中,当天夜里赵军营寨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这场葬礼不光是为了祭奠李阳,也是为了纪念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赵军将士。
大战爆发以来,赵国为了赢得这场战争,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李阳的葬礼上,田秀望着身旁那一张张稚嫩的脸颊,思绪无比繁杂。
他们中有许多人都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在后世这是一个最为快乐的年纪,他们本该在大学里无忧无虑的读书,但现在他们却参与到了一场血腥的战争中。
田秀的脑海中闪现出了许多人,有跟他浴血拼杀的兄弟,有邯郸的父老乡亲,当然也有他的爱人,如果战争继续下去他们会不会再失去自己的亲人呢?
厌战这种情绪不光是现代有,古代也有。在经历了李阳的死后,田秀第一次对战争产生了厌恶,但他此刻没有办法从这场战争中置身事外。
第二天一早,邯郸再次传来急报,就在昨天中午白起突破了司马尚和许历驻守的漳河防线,秦军已经兵临邯郸。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田秀迅速召集起来众位将军商议。按照邯郸方面传来的情报,经过了昨天的大战后,司马尚和许历总共只剩下一万多残兵,而在邯郸赵王重新征召了两万士卒,这一次据说就连十岁的孩子都上战场了,但即便如此,邯郸城也只有三万士兵驻守。
在战争中,攻城时兵力最少达到敌人的3倍,白起率领了十万秦军精锐,在兵力上而言,秦军已经拥有攻克邯郸的实力。
邯郸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坚城,原历史上的邯郸之围面对十万秦军,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邯郸足足支撑了两年。但是这一次赵国面对的是白起,在他的指挥下邯郸根本坚持不了两年,或许邯郸下一秒就会被白起攻克。
留给田秀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他实在不敢再拖延了,白起实在太强了,每拖延一秒邯郸都有可能被攻克,一旦邯郸失守,那么田秀率领的赵军也将土崩瓦解。
可是田秀再急也没有用,王龁率领的秦军还远不到弹尽粮绝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赵军想要强攻秦军,极有可能会被秦军反杀。
赵军真正想要战胜王龁,只有等对方弹尽粮绝,这是赵军唯一取胜的方法。
廉颇以及大多数赵军将领都不赞成田秀的办法,因为眼下邯郸被围,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赵国已经实在拖不起了。
赵军一时半刻吃不掉王龁,而邯郸又随时可能被攻下,局面似乎已经变成了死局。
田秀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力感,但一想到临别时邯郸父老来送别他们时那一双双殷切盼望的眼睛,一想到怀孕的妻子,一想到那些死去的亲人,他只能振作起来在死局中寻找破局之策。
冥思苦想以后,田秀终于想到了破局的办法。他沾了些笔墨给邯郸传了一封书信,田秀请赵王不计任何代价坚守20天,20日之内秦军必定退兵。
田秀的信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被传到了邯郸,当赵王颤抖的打开田秀送来的信时,便忍不住破口大骂:“武安君太让寡人失望了!他简直比廉颇还要没用,廉颇好歹挡住了秦军,但他却让寡人的邯郸被敌军包围,被包围了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要写这种信,让寡人坚守20天,寡人拿什么来坚守20天?”
赵王一边骂着一边不停在宫殿中走来走去,他的心情实在糟透了。邯郸只有三万老弱残兵,赵王可不信这三万人能挡得住白起。
赵胜趁机煽风点火道:“大王,就像您说的,廉颇虽然打了不少败仗,但好歹挡住了秦军。田秀一到前线反而让我们的都城被敌军包围,臣怀疑他私通秦国!”
此言一出,赵王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他用警觉的眼睛看着赵胜,那眼神明显是对的田秀起了疑心。
虞卿眼看赵王相信了赵胜的话,连忙站了出来,说道:“大王,武安君是您的姐丈,又曾替您抵御了燕国,您怎么能怀疑他私通秦人呢?”
做为布衣派的代表,虞卿当然不会放任公族派攻击田秀,毕竟田秀跟他们布衣派也挺亲近的,虞卿自然是要站出来替他说话。
赵胜冷哼了一声,说道:“燕王也是大王的姐丈,他难道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赵国吗?”
虞卿不甘示弱:“燕王怎么能跟武安君相提并论?”
“他们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我看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赵胜梗着脖子争辩道。
眼看自己的两个柱国大臣在自己面前争执起来,赵王被搅的心烦意乱,他一声怒吼制止了两人的争执,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起内讧。”
虞卿弯腰拱手,说道:“大王,您就算要杀了武安君,也得等打完了仗再说,眼下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守住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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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刚说完,赵胜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坚守邯郸?说的倒是轻巧,白起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而我们只有三万残兵,凭这些人想挡住白起,白日做梦!”
楼昌眼珠子一转,他感觉是时候该自己说话了,他主动站了出来,说道:“平原君所言极是,上王我们是绝对没有可能守住邯郸的。”
赵王忍不住点了点头,他也认为赵国根本没能力守住邯郸,因此他急忙向楼昌请教对策:“爱卿,您说寡人该怎么做呢?”
楼昌眼睛又是一转,他低下头说道:“大王,邯郸既然守不住了,那我们不如趁秦军还没有围城,趁早迁都!”
“迁都?”这个提议一出,赵王就忍不住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