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脸色一冷道:“他杀了阎浮?”
“不错,这厮心狠手辣,以为阎浮是内奸,就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他。”秋行风提起阎浮,心中有气,阎浮当初跟他是并肩作战过的,可谓是兄弟。
“既如此,这将军抽车之计可行!我们让他们车死帅亡!”沈青拧了拧拳头。
董昭点头:“交给我吧!”
“事不宜迟,你们明早扮做京城来的人,直接去华卿府上,他那里有我的人,待我回去摸清楚大明寺周边状况后告诉你们。”秋行风说道。
“好。”董昭沈青答应了下来,三人定下计策后,自城隍庙分别了。
而就在秋行风出门后,唐桡来到了秋行风的住所,那是位于扬州城北靠北的一处二进小院子,院子并不是什么富丽堂皇的府邸,而是很普通的砖瓦房,与普通百姓的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这让唐桡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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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行风就住这种地方?他有这么穷吗?
唐桡想了想,敲响了门。
“笃笃笃!”
“笃笃笃!”
唐桡敲了很久,也没有半个人出来开门,他从门缝里望去,里边屋檐下是挂着灯笼的,但是没有看见人影,秋行风难道不在?
唐桡心中疑惑更浓,他退后两步,忽然一提气,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院子的围墙之上!他站在上边,往下边俯视,院子里一览无遗,除了二进门下挂着的两个红灯笼有光外,再无任何别的东西,这秋行风难道真的不在家?
他一跃而下,跳进了院子,脚步轻轻的往第二重院门走去,忽然,他停了下来,眼光往下一瞟,只见脚边居然有一根拉直的银线,自台阶两端伸出,就挡在门外,几乎不可见。
唐桡三角眼一眯,他很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想来秋行风这人确实有两下子,居然会设机关!他望着那细小的银线思索着,门口设机关,那定然是人不在,那么他想要防备谁呢?
“咕咕……”
唐桡耳朵一动,听见了里边的叫声,这个叫声是鸽子的声音,他还养了鸽子?唐桡的好奇心越来越浓了……断定秋行风真的不在家之后,唐桡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进去看看秋行风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个刀疤脸,太让他不安了……
唐桡不愧是唐桡,所有的机关都被他一一避开,他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是进到了秋行风在二楼的内宅。
打起火折子,唐桡仔细打探着这卧室,真是简单至极,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高低柜子,一张书案,几个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这让唐桡更感兴趣了。
外庭秋缭司司正,这职位可不低,一年的俸禄可不少,加上其他的孝敬银钱,他秋行风就算是住扬州知府那种宽阔的府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可他偏偏住着这么简陋的房子,这就不正常了,这个人,要么是个不合群的孤僻者,要么就是有大志,要办大事的人!
唐桡当然更相信第二个选项,他端起火折子,开始在卧室内四处观察着,伸出手,轻轻在墙上敲击着,敲着走着,敲到书案正上方墙上之时,忽然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
空的?唐桡心思一动,果然有秘密!
唐桡开始寻找机关,他到底是见多识广之人,他摸索着书案,直到摸到那一盏油灯的时候,停了下来,这盏油灯是固定在书案上的,拔都拔不起,他找到了。
他扭动灯盏,果然,书案上边墙上开了一扇小门,小门里边只是个橱柜而已,他点燃油灯,放下火折子,伸手打开橱柜,印入眼前的是一幅有些陈旧的画,他取出那画,缓缓打开来一看,然后猛地瞳孔一缩。
画上是个紫衣女子,清丽俊俏,端坐于座上,双手交叉叠在膝盖上,那双手,戴着的是一双银色手套。
唐桡自然认得出这是谁,这个他恨到骨子里的女人,他呼吸紧促了起来,抓着画的手也开始用力,再抬头时,那双倒三角眼已然阴沉无比。
沈落英!
秋行风居然有沈落英的画像?原来秋行风就是那个内奸!
他胸膛起伏,将画搁在书案,继续寻找,又从里边拿出来一幅画,打开来,上边画的是个俊秀的男人,眉毛黑浓,一双桃花眼,鼻梁高挺,下巴上留着短须,这个人是谁?
他思索着,记忆如同烧开的水一般在脑海里翻涌,他这辈子杀的人太多,见过的人也太多,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双眼一凝,将这个人认了出来。
董覆!南岩董覆!那个他亲手杀掉的人!
想起当初救下韩延钊左封显时,韩延钊提到的董昭籍贯,十一岁上青莲山,自称南岩董昭,一条条线索串联起来,聪明如他此刻如何还不明白,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董昭就是董覆的儿子,那时候被沈落英救了,送上了青莲山,而秋行风,就是在鹰潭抢走他龙血草的人!那个长得与刀疤李有七分相似的青锋门贼子!秋行风,董覆本就是一伙的!
一切都说得通了……
伊宁为什么抓两个俘虏,放一个回来留一个,那是想引起他的猜忌,从而保护真正的内奸——秋行风!
他想到此处,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自己原来已经踩在悬崖边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只要谁轻轻一推,他就会坠入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他越想越惊,自己的身份很可能已经暴露了,从他听信辜仲元的话对青莲山动手之时,他很可能就被青锋门的人盯上了!他目前处境极其危险,谁也不知道伊宁什么时候会杀过来。但他现在已经是外庭的高官,如此一走了之恐怕朝廷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眼下只有先制住秋行风这个谍子,只要将其拿捏在手,伊宁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待徐经入虚,夏鸯归来,他们还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