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
不只孝王,几乎所有人都惊住了。
“出来吧!”
孙女官在一旁出了声。
卫湘君好整以暇地瞧向张太医,“里头那位到底有没有小产,张太医睁开眼瞧瞧!”
话音刚落,有人从帘帐里跳出来,直接跪到地上。
“大胆,居然当着主上之面李代桃僵!”
冯保大概觉得又抓到了把柄,扯着嗓子喊。
卫湘君捂了捂耳朵,“冯内官到底是真看不明白,还是与这几位太医是一伙的?真是笑死人了!身为太医,连自个儿诊的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哪来的脸尸位素餐?”
张太医几乎栽到地上,他带来的那几个太医,脸色也都不好看了。
“这是何人?”
岳王后不紧不慢地问了出来。
“回主上、回娘娘,小的是御花园杂役太监邹让。”
盯了小太监片刻,岳王后竟笑了出来,“张太医,说实话吧!你是如何与钱妃勾结,以龙胎之事蒙骗主上?”
跟着张太医过来的几个太医先沉不住气了,“主上,臣等并不知此事。”
“臣……罪该万死!主上饶命,臣是、是受钱妃逼迫!”
“姓张的,你们竟敢欺君?”
冯保话锋转得太快,连卫湘君都看了他一眼。
张太医到底不喊了,僵直地跪在地上。
“来人,将此人捆上,押入大牢!”
冯保急着跑去外头叫人。
卫湘君正冷眼瞧着冯保,“怦”的一声巨响,有人竟撞向了西头的一张高案……
卫湘君再次见到那个叫邹让的小太监,已是三个月之后。
要不是安宁宫的袁太妃提醒,卫湘君都没认出来。
今儿卫湘君进宫,是一位老太嫔腰痛症犯了,特意让人带信,催着她过来扎几针。
本来忙完这头,卫湘君便要去凤仪宫。可瞧见邹让,想着要招呼一声。
到底他们也算当过一回同伙。
邹让正带着人在安宁宫的院子里修剪花枝,瞧上去比前头更瘦,站在那儿跟竹竿一样,感觉晃荡几下就要折了。
似乎觉出有人在瞧他,邹让回了一下头,等看清楚是卫湘君,忙拖着腿过来,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小的一直没得机会,当面谢过卫大姑娘!”
“该道谢的是我。前月我还问孙女官,怎么后头瞧不见你了。”
那天在极乐斋,真要让那帮太医们给钱妃把脉,连着凤仪宫带上她,所有人都说不清楚了。
本来钱妃之事,卫湘君该说的都说了,后头没打算再掺和。可钱妃不该贪心。想借此扳倒岳王后。
别说卫湘君见不得有人栽赃陷害,岳王后可是她卫湘君的靠山,如何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