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天黑出去的?”
愣头青立马慌了,“卫湘君,你还想狡赖?不怕告诉你,郡主得知你干的丑事,大发雷霆。今日将你赶出书院还是轻的,你且等着,郡主后头还有治你的法子!”
本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话,被愣头青就这么捅了出来。
女教习气到指着愣头青大骂,“你家里有几两碎银?竟敢背后议论王族,好大胆子!”
“别人去没去,我不知。那天下了学,我身子不舒服,连斋舍的门都未出。想是她记错了。先生不信,可以去查。”
蒋瑶珠走过来,这是亲自上阵了。
蒋瑶珠前脚死道友不死贫道,后脚矛头再次对上卫湘君,“世上没有空穴之风,深夜私会男人之事,卫姑娘你以为能撇得一干二净?”
碧雪气道“蒋瑶珠,你不仅谎话连篇,还忘恩负义!你贪了我们姑娘多少好处,就你头上这玉簪子还有脖子上的金项圈,哪样不是你眼馋,从我们姑娘妆匣里拿的。这会儿装高贵了!”
此话一出,蒋瑶珠带来的几个同伙全望向她,眼神各色各样。
蒋瑶珠哼了哼,“一个丫鬟之言,你们也信?”
众人交头接耳之时,卫湘君忽地叹了口气,“蒋瑶珠,我早该跟你道声对不住!”
碧雪以为卫湘君被蒋瑶珠吓住,急到嚷了出来,“姑娘,咱们没错呀!”
蒋瑶珠冷眼瞧过来,神色中带着提防。
拍拍碧雪的手,卫湘君笑道“你在这书院欠了快半年的束脩。我爹薪俸微薄,听说只补了一小半。我爹也是糊涂,盘算到我头上。我让人带了话,蒋氏名不正言不顺,最多算我爹外室,没有拿我娘留给我的银子贴补你们的道理。回头帮我劝劝你娘,眼睛总要放亮点,我爹身上也没多少油水,趁着她还有几分姿色,换个人压榨?”
对付姓蒋的,卫湘君不吝啬用最恶毒的言辞。
就在蒋瑶珠脸都僵住时,有人走过来,“她又不姓卫,如何束脩还得你们西府交?”
卫湘君转头,看了看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秦轼之。
“秦公子,卫湘君在胡言乱语。我与她并无瓜葛。”
蒋瑶珠脸上终于现出一抹慌乱。
碧雪却抢过了话,“蒋姑娘也好意思,不只束脩,吃穿用度都靠我们大奶奶接济,她家穷得要死。可这位一点不知感恩,我们大奶奶办后事,但要知些礼数的,也不该连个头都不过来磕,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贱婢……放肆!”
蒋瑶珠气得咬紧牙关。
“不管管你这丫头?”
秦轼之半开玩笑地看向卫湘君。
“那些骂人贱婢的,才是比谁都下贱。碧雪与我亲如姐妹,只要有我卫湘君在,碧雪乐意说什么,便说什么!”
有卫湘君撑腰,碧雪得意地眨了眨眼。
也就楞头青还在为蒋瑶珠出头,“别欺人太甚,瑶珠可是得了福慧郡主器重的。等我们瑶珠当上女官,没你们的好日子过!”
卫湘君一脸鄙夷,“等她当上再说!”
女教习看不下去了,冲楞头青喝道“给我下去!说什么混账话。女宫选秀乃是内廷大事,娘娘都没发话,倒让你先安排了?这是怕你老子娘死得不快!”
秦轼之凑近卫湘君,“你打算蒙冤而去?”
“这儿没有公道,我不走,等着被踩死?”
卫湘君没好气地道。
书院起了风言风语时,卫湘君体谅岳无咎不能对外透露病情,也没指望他说出实情。可公道话,他总该讲上一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