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颖川侯府府门停下,偏门开启,有一辆粉色的崭新小轿迎出来。
澹台擒意外地挑挑眉,这是何意,来接他的?
两个粗壮婆子上前行礼,“见过老爷。”
然后掀开轿帘请符雅然上,“小姐,外面风大,快进去,莫要着了寒气。”
随后抬着符雅然回了黄鹂院。
始终在旁边看着的澹台擒:“……”
简直不知礼数!
失礼!
无有教养!
澹台擒反应过来,气闷于胸,盯着那崭新粉色小轿离去的影子:“你舅父还没坐轿呢!”
真是没有规矩。
看她这是借着身子弱,肆意娇纵!
气冲冲进了偏门,澹台擒迎面被个没眼力的小厮撞了下,差点被撞倒,气得他一脚踹过去,小厮不敢叫,忍着痛,双手呈上一副锦盒,“老爷,奴才正找您,这是南康王府送来的,说是表小姐的定情信物。”
打开一看,是一方玉佩,玉色润泽,眼熟,不正是之前就送到府里的吗,怎么又送来?
澹台擒微一思量,想到缪氏的话,肯定是之前南康王府来退亲时,直接把这定情信物又索要走了,如今见符雅然无过反有功,这是上赶着再送定情信物来了。
“呵呵……”
澹台擒冷笑,“谁收下的?”
“是,夫人。”小厮答。
“是谁收下的,谁再给我物归原主。”澹台擒说罢甩袖回自己书房,一路上腰杆挺得笔直,经过的侯府奴仆纷纷让路卑躬行礼。
如今他乃是尚书官阶,二品大员,南康王府出尔反尔,扭捏不定,妇人行事,上不得台面。
澹台擒撇嘴,这婚既然由南康王府又退了,那就退了吧,退得好,还把宝情信物送回来做甚,岂非是自打耳光?!
随后缪氏急匆匆进书房,“老爷,那玉佩是南康王府送来的,这是又要跟咱们结亲,您怎的又让送回去,莫非符雅然嫁到南康王府你不乐意,不如让曼晴……”
“你亲自送回去!”
澹台擒厉声打断她的话。
见缪氏又要说,澹台擒让她闭嘴,只问道,“玉佩是谁拿人送来的?”
“自然是羿修诚的娘,褚氏。”
“混账!”
澹台擒一掌拍桌子上,浓眉倒竖,怒不可遏:“你,糊涂至极!褚氏不过南康王爷的妾室,你竟被个小妾支使得团团转……今日我且告诉你,若是南康王府想重新恢复与符雅然的婚事,要他们的王府女主人亲自入我侯府来拜!”
缪氏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院子,心里万分委屈又愤怒,她这样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女儿曼晴!
还有澹台擒,当初娶她时软语侬言好不百依百顺,现在呢,脾气越来越渐长!
缪氏气不打一处来,方才他骂她,简直跟训斥府里的丫鬟一个样。
越想越委屈,缪氏拿帕子哭泣起来。
书房中澹台擒听说了,厉声把回禀的下人呵退了,缪氏的确是越来越糊涂,没有了从前的精明和大气。
如今符雅然私奔一事,子虚乌有,还立了大功,甚至被封为郡主,南康王府娶她锦上添花,退她的婚,等于是自取其辱……他澹台擒也不是软柿子,他也知道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