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确是到天快亮时,宋轻寒才忙完进了屋,只是呆了没一会儿,又去上朝了。
他一走,符雅然便将石蕾叫来,让石蕾暗中跟着姑爷,凡事以姑爷的性命为上。
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石蕾还得去。
人一走,符雅然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日上三竿。
看着今日升起的太阳,她觉得过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
用早膳时,手下进来禀报,说是北衍国公主今日一早便匆匆离开大魏国。
“听说南康王府的羿瑶儿小姐,似乎也随北衍国公主回去了。”手下奴婢奇异地说道,“真是太古怪了,听说她们也没什么深厚的往来呀,怎么突然就跟着走了呢。”
“也许,有人希望她们走吧。”
符雅然勾了勾唇,不甚在意,赏了下人,令其退下。
这一切,怕都是宋轻寒的手笔。
虽然他都没说,可她却全部知道。
本来她以为,对于他来讲,她也不过是个名义上的郡王妃吧,可他冲进火场,不顾性命地来相救。
由此可见,她也许并不是名义上的郡王妃,可能,他心里是在意她的呢。
快到午时,符雅然便乘马车回了符大将军府。
上完早朝,这个时候,相信父亲已经回来了。
父女俩用个午膳,符雅然还记得父亲最喜爱吃清蒸鲜鱼,让韵棠去集市上抓了两条新鲜的大肥鱼,然后拿来后让葛姨来做。
满满两大盘子清蒸鲜鱼摆上了桌。
父女二人对坐,身边丫鬟奴仆侍候。
将一块雪白的鱼肉夹到符宗威碗中,符雅然亲昵地说道,“父亲,快点吃吧,您最爱吃的……”
“呕!”
回答她的是符宗威捂住口鼻的干呕声。
“怎么了,父亲您不喜欢?”
符雅然怔住,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最爱这口,连她都觉得太腥,可父亲喜爱。
“没事,在胡虏那里呆得久了,吃的鱼少了,倒是吃不惯了。”符宗威摇摇头,却还是吃进去一大口。
然后父女二人相视一笑。
用罢了午膳,葛嬷嬷赶来,把当初颖川侯府拿走的符雅然母亲的嫁妆,如今都点排好了,拿过来给小姐查看。
拿过册子看了看,符雅然扭头望着父亲,正起意,想跟他说说关于册子上,母亲当年嫁妆之物,其中必定有母亲最喜爱的吧。
可是符宗威却站了起来,抚着额头,声称累了。
“父亲好生歇息吧,要看大夫么?”符雅然连忙跟上去。
“不必,为父睡一会儿就好。”符宗威摇头,然后便进屋,关上了门。
人一走,葛氏便走过来对符雅然说道,“这几日,老爷回来之后身子总是不适,而且晚上屋内也燃着烛火,唉,一定是在胡虏之地遭了不少罪吧。”
符雅然闻言,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她不禁想到清蒸鲜鱼这道菜,父亲虽然被胡虏掳去,但时间不长。
怎么连口味都变了呢。
可惜,她也没办法看看父亲身上的伤势如此,宋轻寒倒是提过,父亲身上的伤口皆已痊愈,可她到底不放心。
毕竟曾经的父亲可是铁铮铮的汉子,可是如今,她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也许是因为父女多年未见,近来的父亲是如何的,她的确不知。
何况这些年对父亲的了解,也只是局限在书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