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老夫人看去一眼,发现她并没有看这边,依然故我地吃着宴,崔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下恶劣地想,就让镇国公夫人再闹得猛烈一些罢!
反正冤有头债有主,镇国公夫人此次前来,应该不可能善罢甘休地就这样离开。
“咦,寿衡郡主依然没来呢!”
这会儿不知是谁又想到了,便问了一句。
立时便有侯府的奴婢应一声,往黄鹂院去,打算请表小姐过来。
随着用膳差不多进行到尾声,老夫人便请众人观赏侯府的景致,这段时间,侯府内外宅都被修葺一番,花园更是又扩大了一倍,春暖花开,景致极好,今日又是着暖阳照耀,府内又开了一条水道,如今便有两道水溪通往花园,沿途哗啦啦流经过人们的脚边,好不清爽。
澹台嘉陪着永宁县主起身离席,其他的宅子里千金也带着前来的千金们一起起来,打算往花园而去。
谁知,就在这时却突然看到挨靠着老夫人的位置,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猛然倒了下去,“夫人!夫人!”
接着是两个随从撕心裂肺的尖叫,“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啊!”
定晴一看,竟是镇国公夫人出事了。
众宾大惊,游园的兴致倏然消失,纷纷围拢上来。
两名随从指着娄氏等人厉叱,“你们侯府是什么意思,还不赶紧找大夫救夫人,难道就在这里冷眼看着吗!”
娄氏赶忙吩咐奴婢找大夫。
老夫人走出来,眉头紧皱,问,“镇国公夫人是有什么恶疾么,怎地突然发病……”
“混账!”其中一随从胆识极大,完全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冲口喝骂,“我家夫人身子康健得很,倒是你们侯府,饭食有问题,致使我家夫人中毒!”
“若是我家夫人有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罢!”
崔氏走过来,柔声却坚决道:“侯府的饭食没有问题,否则大家都吃一样的饭菜,全部都没事,怎么会独独、镇国将军夫人有问题呢?”
另一随从冷笑一声,镇定得多,手直指娄氏:“还不是因为她,肯定是夫人让她舀汤,她心怀不满,趁机给夫人下毒!是不是!”
“本夫人怎么可能会下毒?”娄氏矢口否认。
“是不是下毒,验看就知道了,何况娄夫人你只给我家夫人舀汤,我家夫人身子对药物最敏感,你是没想到这毒会如此快发作吧?!”
“住口!”澹台嘉拨开众人上前,护住自己母亲,一双星眸冷视两个随从:“你们是信口雌黄,无凭无证竟然冤枉人,你们可知道祸从口出,若事实否然,本小姐要你们付出诬蔑好人的代价!”
“哟,好大的口气呐。”
这时就见一个暗色调衣着,气质庄重,容长脸,年逾四十的妇人,柱国公夫人走上前,话语极为不善,护佑之意明显,说道,“如今,镇国公夫人她昏死在此,你们就只知道推卸责任,老夫人,这便是你教出的孙女吗!这便是你们侯府行事风格吗!”
她不理澹台嘉,直接教训老夫人。
“来人,怎么还不请大夫来?!”老夫人恼怒大斥。
老夫人年纪大了,但却被个幼于自己的,在自己寿诞上众目睽睽下教训,她甚是恼怒,冲底下的人发作,同时狠狠剜了眼澹台嘉,这里的每一个女宾,哪一个都身份不凡,她一个小辈,有她说话的资格么!
不知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