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比锅底还黑。
娄氏一反先前的敌意,她来到符雅然面前,陪笑,试图补救,“雅儿,做人不可太过刚直,你的两位舅父便是吃了这方面的亏了,到时候他们必然听劝的,高官厚禄,谁不想要呢……哎呀,这是什么!”
娄氏沾了一手的血,低头一看,竟然是符雅然手中的簪子极为锋利,划伤了她。
“大舅母,您怎的如此不小心?不知道雅然身子一向柔弱,不经拍打的,您用这么大力,若非是雅然有这簪子护身,怕是现在已受伤矣。”符雅然一脸埋怨地看着面前的妇人,嗔怪地说道。
娄氏脸色变了三变,气得要吐血,她捂着受伤的手,很想把符雅然的脸狠狠抓花,身后老夫人发话,“来人,快扶大夫人下去包扎。”
“母亲?”娄氏委屈极了。
老夫人送她一记安抚的眼神,就让人把娄氏送下去了,临走前娄氏刻毒的眼神几乎要把符雅然活剥了。
转而老夫人招手让符雅然到跟前来。
“老夫人。”
符雅然将沾了娄氏鲜血的簪子理所当然地纳入袖内,上前微微屈膝,恭顺地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还有要教训雅然的么?”
“提什么教训,你本来便是侯府的一份子,平日里缺衣少穿的便来老身这边说便好,你们符家的产业还有你母亲的那点嫁妆,都在老身这里,你若是想要回去,随时都可以,却有一点,老身是你的外祖母,不准你当自己是客人,知道吗?”
老夫人一脸慈祥地对符雅然道,“另外,正如老三说的,你两位舅舅个性耿直,是接受不了那等旁门左道升官发财的,你也不要使心眼儿帮你两个舅舅,他们会生气的,知道吗?”脸上扯出的慈爱几乎僵硬扭曲,隐隐有着崩溃之势。
“娘……”
澹台庸元在旁边干着急,怎么风向变了,这就到嘴边的事,娘居然转了方向,变成这个了,这根本不是真的嘛。
“老夫人的教诲,雅然都听明白了。”
符雅然颇为感动地点头,转而看向了澹台擒,“舅父,您可听明白了?”
“自然都听明白了,母亲,您不生儿子的气,便好。”澹台擒当然更高兴,最重要的是玄凌道人的事情解决了,他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
但是他跟符雅然的事还没解决,回头他定要好好教训她!
“好了,这里没什么事儿,你们都下去吧,雅然留下。”老夫人攥着符雅然的小手,一副慈和亲昵之色。
符雅然也回以孝顺之举,反握住老夫人的手,说道,“祖母,想必舅父有许多话要与雅然说,雅然身子也不太舒服,不如就先随舅父而去,回头再来给祖母请安,舅父您认为如何?”
问题抛给澹台擒。
澹台擒当然赞同,当下点头,但他还忍着气,说道:“母亲,儿子的确有些话要好好对雅然说道一番。”
“唉。”老夫人叹息,“如此一来,老身便留不得你了,算了,你先去,回头再过来,咱们祖孙一定得好好聚聚。”
“拜别祖母。”
当下符雅然带着丫鬟韵棠,随着澹台擒离开荣锦堂。
人一走,荣锦堂内便发出道凌厉的摔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