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擒闻言,寻思着,老夫人之前说过了,侯府与大将军府乃是一家的,如今老夫人这意思,莫非是责备他挑的震山将军府不妥当,才导致符雅然毁了订亲宴?
可震山将军府还是缪氏挑的!
目光冲缪氏一厉,澹台擒抱拳,禀道:“母亲且放心,儿子一定不会再让人耻笑侯府!绝不会再发生这等事!”
他信誓旦旦地。
老夫人微微一怔,旋即面色一闪而过的恼意,最后冷淡地道,“你去做事吧,莫要再出差错便好。”
出了荣锦堂之后,捏着请柬,澹台擒怒火冲冲地往黄鹂院而来。
一路上思来想去,澹台擒对符雅然简直是感到失望至极。
她打伤了大姑娘不算,竟然连二姑娘也被她给推下水去!
这些统统都可以不算,但她之前出的那个主意,如今却是反而成了他的灾祸!
用缪松扬的尸身做为叩门之礼,他听从符雅然的主意,进了太师府,把军饷的问题完美解决,但是现在,老夫人要他亲自送请柬往太师府去,他哪里有脸去?!
一路怒火冲冲地到了黄鹂院,往院里面那棵大柳树下的石墩一坐,澹台擒神色严酷,冲左右冷斥,“把表小姐,带出来!”
霜嬷嬷大气都不敢出,过来告诉道:“老爷,听说表小姐她出去了,许是看您前来,望风而逃呢。”后面的这句话,压着声,生恐别人听着似的。
“她去哪儿了!”
澹台擒虎着脸质问,这时韵棠赶了过来,福身行礼,“老爷,小姐方才就出去了,您找她有什么事吗,走前小姐有交待,老爷若是来找她的话,便出府寻她。”
“哼!”
澹台擒听这没头没脑的话,便知道是敷衍。
看来霜嬷嬷说得对,符雅然这是见他来了,提前跑了。
本想发作一顿,如今澹台擒地是无处可发作,只得起身离开,带着请柬往太师府去。
他刚开始的时候,还踌躇满志,结果刚出了府门,便打起退堂骨了。
让他怎么进太师府的大门?!
聂伯跟在老爷身后,这些日子他只听命令,一直没主动跟老爷说话,自打玄云道观一事之后,他认为老爷实在太残忍了,便拒绝与之对话。
如今又觉得老爷他实在太难了,刚解决了朝廷的事情,回头又被侯府为难,还真不如当初遂了老夫人的意思,搬出这侯府,也省得为这侯府忙前奔后的了。
突然看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聂伯愣了下,刚要开口,又固执地闭上嘴巴,自己朝着对面的小巷子而去。
前头澹台擒发觉身后没动静了,便扭头看去,发现聂伯竟往小巷子去,那里竟有符雅然主仆。
好呀,给他躲到这里了!
澹台擒正愁找不着她呢,这下子自己送上门了,立时便追上去。
到了跟前,不等澹台擒开口,聂伯先而拦住他,声音阴冷,“老爷,难道你又想像当初在玄云道观一样,亲手置表小姐于死地吗!”
这一句话,惊得澹台擒一震,几乎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
符雅然淡淡地朝前面一指,“看看那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