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张着嘴,表情呆滞又惊恐,他目睹着躺在地上的余年,那可怖的血色。
他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看着眼前颓唐又倦懒的男人,那双深如暗礁的含情目,笑而残忍无情,仿佛下一个就是他一样。
“我……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没有……求你,求你别这样对我……”何父哭的满脸惨白,腿软的没办法支撑自己身体。
裴谨行握着枪的手垂着。
指腹不停地滑着保险,淡声地笑:“紧张什么。”
“守法公民自然不会在你这种蛆虫身上浪费我的力气。”
“只是。”裴谨行微微弯腰,用枪口挑起何父布满汗液与眼泪的下巴,他眸色深的透不进光:“有些说辞,我得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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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由远及近。
穿透了雨色萧条中。
警戒线被拉起来,围困整个郊野厂房。
罕无人烟之地,几乎没引起丝毫地影响。
警方来时。
何母咽了气,余年已经大失血晕了过去。
只有何父,颤抖又心神恍惚地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喃喃:“他想杀人灭口,杀了我老婆,我才与他搏斗,他是杀了我儿子的凶手,我是为了报仇才跟他在这里厮杀……”
仿佛已经神志不清,但是却将这边情况如实交代似的。
“他就是何氏老总,没想到在这儿。”其中一警官皱眉,现在场面有些太过震撼,死了一个,伤了一个,疯了一个。
“至于这个受伤的。”
“带回去调查,沈忠林那里可能有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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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懿肺部发炎了。
与裴谨行一通去了医院,陈聿臣明显把事情处理妥当了,很快给沈周懿安排了病房,因为是高级私人医院,vip病房空置不少,安静又保密。
就安排在了裴谨行的隔壁。
沈周懿吊上了点滴。
她其实没什么事情。
最多就是何母那一巴掌。
至于她换气过度犯病,这个过去也是常有的事情,算不得大惊小怪。
“好在,没什么外伤,只不过你这个病,没什么确切的治疗办法,只能平日里多去注意。”陈聿臣给她调了调点滴的速度,表情也没有什么惊诧,很稀松平常似的,“休息一天就会好。”
“谢谢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