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此时此刻的裴谨行,对她似乎格外有耐心。
也就助长了她的放肆因子,“那倒不是,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他顺着她的话,恰好他那边有侍者上前,为他送上了新的一杯酒,他自如冷淡地接过来,侍者还未走开,就听面前尊贵非凡的爷手机传来一道女声:“你做|爱时,也会像平时那么懒散没骨头么?”
“……”
“……”
侍者吓得手中托盘猛烈一抖,险些将盘中空了的酒杯摔落在地,要不是有超强的工作心理素质,就真的原地跪了。
裴谨行倒是淡定的多,他不紧不慢扫了眼那边仿佛屁股着了火似的迅速逃离的人。
“怎么?我要说一句你试试吗?”他轻嗤,上翘的眼尾延出醉人的坏意,“激将法不行的姐姐。”
沈周懿快要笑岔气。
好像阴霾在他这儿逐渐散了大半。
“你怎么那么难骗啊。”她打趣。
她这人或许是情感缺失缘故,有一些事情的确没有清楚的边界感。
裴谨行淡挑了下唇边,风扬来了他的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万家灯火映衬在那双含情眼里,竟然有种世界安好、亦可披荆斩棘的磊落来。
“等会儿有什么安排?”
他突然问。
沈周懿上车,开了暖气,逐渐温着自己冰冷的身子,但是好像作用不大,也有可能是心里捂了层冰的缘故,用这种轻松的氛围语调,都好像作用不是很大。
“回家睡觉?今天有点累。”
十几年的担子在身上压着,骤然挪开时,还是不太适应,好像胸里那股气喘不匀,空落落、没着力点、
“那就休息会儿。”裴谨行神色被光影晕的很模糊,只觉他的声音是轻慢的,竟然让沈周懿生出一种奇妙感受,他在迁就她。
“嗯?在车上?”
“座椅往后放,空调不要开太暖,等会儿我叫你。”
他始终站在原地。
沈周懿没来由放松下来,骨头都是软的,她听话的照做,把手机支在方向盘旁:“可是这样好像挺难睡着的。”
她其实有些近视眼,距离手机远了,她有些看不太清楚他脸上表情,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依旧赏心悦目着。
“闭上眼。”他声音也不自觉的缓下来。
沈周懿有些不放心的笑问:“干什么?你要挂吗?”
“不挂。”
她这才安心了。
长久的积压,她在此刻只能一直习惯性保持自己坚强无畏的一面,仿佛今天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也不曾面对任何荆棘塞途一样。
或许是与他相处,她神经能得到放松,真的闭上了眼,但是意识却清醒,躺着也不安分,她又睁开眼:“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