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风行之翼盖博斯的远古泰坦在短暂的停滞后,再一次煽动起了双翼。
祂很愤怒。
黑色风暴变得更为狂躁,倘若说此前的风暴仅是那终年环绕在盖博斯身边的常态气流,那么此刻,这个代表着风暴权柄的远古泰坦真正的开始刻意催动自已的力量。
笼罩颠倒之海的风暴开始真正成形,化作崩解万物的飓风。
……。
那是比夜更深沉的黑暗,仿佛就是黑暗本身,深邃,幽暗,让人不自觉的就联想到死亡。
这便是黯灭的色泽,无数至暗的阴影之墙分割了战场,将周围的环境变得无比复杂。
这些几乎没有厚度的黑幕,只需要轻轻一戳就能破开,但无数个这样的黑幕无规则的散布交错,让帝国战士们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太多除了黑暗以外的东西。
视觉在此刻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
感知不到那个兽人魔力,察觉不到气息,在这些诡异的障眼法下,他们根本无法锁定正在快速穿行于周围的白染。
偶尔在撕开黑墙后,他们能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那双不祥的魔眼比此前更为猩红,在快速掠过时拖拽出两道红色的流光。
唯一能够依靠的虚构使魔标记在白染进入那种奇怪状态的瞬间就被身体与灵魂的自我修正给抹去了。
他们能依靠的,只有除了眼睛以外的身体感官。
“……”剑盾骑士沉默的看着自已手臂的断口。
在此前的袭击中,他的手臂连同盾牌一起被那兽人一剑劈穿,就像是劈柴那般,自已的手从中间开始撕裂开来。
为了防止失血致死,他将那条手臂整个斩下,让附带火元素魔法的剑烫熟断口的血肉来止血。
四周全是那些诡异的幕墙,无论撕开几道,剑盾骑士都无法确定自已此刻的方位,队友的位置,以及敌人身在何处。
那根本不是单纯的兽人法师,她的力量甚至比自已这个剑盾骑士更为强横。
幕墙笼罩的此地,已经化作了斗兽场,而他们才是那挑战者。
白染锁定住了已经负伤的剑盾骑士。
她的身体从未感到像此刻这般灵活、轻盈,煞元在体内的运转也从未像此刻这般流畅迅速。
脑海内没有任何的杂念,唯有与战斗有关的思考,绝对的战斗专注让她的大脑全部投入到一场狩猎之中。
身体与灵魂正在魔神的这份特质下变得更契合猎杀的需求。
手中的死灭闪烁着猩红的血芒,白染在一瞬之间冲入左侧的幕墙,重重劈砍向其内剑盾骑士的头颅。
时刻紧绷着身体,防备着即将到来的攻击的剑盾骑士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用仅剩的手将剑横置身前高举,试图招架白染全力的劈砍。
苍白的魔剑带着可怕的蛮力重重撞在了骑士剑上,骑士的佩剑在瞬间崩裂,化为碎屑四散飞溅。
死灭的剑势并未在斩断骑士剑后就此停滞,它撕裂金属,将坚硬的头盔破开,碎裂其内人类的颅骨,深深陷入血肉中去,剑身的每一寸推进,都带起大量喷射状的血液,直到胸膛的硬骨卡住刀刃为止。
没有任何剑术技艺,只是纯粹的,以蛮力挥舞武器。
剑盾骑士对自已的结局心知肚明,哪怕预料到自已也许会在第一次交锋就被斩首,他也对自已与战友间的默契无比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