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战役结束后,郭松龄所部退走,飞虎军远征军部队一路追击,激战两昼夜后收复乐亭。
郭松龄被迫从海路回到山海关地区。此时,已经穿插到奉军内部,试图攻击锦州的部队,接收到了朝廷的命令,调转枪口去往北部战场,试图打破热河地区的颓势。
飞虎军在完成了永平府南部乐亭地区奉军残部的围剿工作后,也遵从兵部的命令,前往山海关战场,接替之前已经损失惨重的近卫军部队。
随着这样一支生力军投入战场,山海关地区奉军压力陡然上升。
飞虎军娴熟的步炮协同战术,让奉军的攻击屡屡无功而返。而飞虎军每次发动的夜间突袭,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将阵地向奉军内部推进了近八公里。
奉军白天面对飞虎军构筑的半永久工事,就仿佛看到了叠满防御的氪金大佬。等到夜间,又要面对飞虎军营连级夜袭,搞得奉军士兵得不到很好的休息,经过几日几夜的折腾之后,作战效率大打折扣,厌战情绪极度上升。
这些被日军顾问看在眼里,面对张雨亭大帅发出的下一步询问,他们给出了一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和谈。
“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花了那么多钱,请他们过来,打了小两个月了,扔了几千万大洋在这上面,结果到头来还要和朝廷那帮人和谈,这顾问,顾问个什么问!一个个没打之前保证吹上了天,现在闭口不谈自己吹出来的牛皮,这帮小鬼子就是怂包软蛋!”
即便他再怎么骂,大帅此时也不得不和谈。
他的财政报告显示,光是这两个多月以来,他们花在军费上的钱就已经超过了8000万龙洋,这对于本来就极度紧张的奉军财政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大本营的奉天粮价已经飙升到开战前的3倍左右,其它诸如布匹、盐、油、酒等也有不同程度的物价上涨。特别是这半个月以来,特别军费的支出全靠印刷厂大量增发的奉钞,使得汇率也较开战前跌落了30%。
他现在无比想念自己的前任财政长官王永江。
“要是岷源还在就好了。”
大帅盯着手上物价飙升的报告,用落寞怀念的语气说道。但王永江已经在去年就因为理念不合而辞职了,现在已是重病缠身,即将不久于人世。
张雨亭不得不寻求日本人的帮助,他以新建铁路的一部分路权与收益作抵押,向日本银行借了一笔无息贷款,直接换成急需的各种战略物资。
虽然山海关战场上只能说是“捷报连连”,但在热河战场上,奉军确实取得了较大的进展。
开战后短短两天,奉军就进入了义州,并且攻占了辽宁通往热河的重镇阜新。
下一个目标便是当地的驻守要地朝阳。朝廷在此驻军有第12师第26旅旅长刘富有所部,热河第一混成旅旅长李林下属的两个骑兵团,朝阳镇守使兼巡防八营统领龚汉治所属的步兵一营,炮兵一连。
原本来说,双方兵力上平分秋色,但没想到这几个将领麻痹大意。开战之后,还不忘记大摆龙门阵。当半夜奉军使用重型迫击炮轰击城墙时,刘富有直接召集守城军人,拥护着自己的车辆出城西逃,于是乎短短五天之内,朝阳县城也落入了奉军之手。
在朝阳北部建平一带,奉军张宗昌所部于玉麟山和朝廷军鏖战七八昼夜,双方死伤惨重。
而后,由于日军特务获得了朝廷方面的军事地图,张大将军得以避实击虚,从茶棚以北绕过了朝廷的防线,最终夺取了建平。
在赤峰地区,攻击这一重镇的是奉军第六军与奉军第二军。在短短两天之内,交战数次,胜负难分。最后,奉军出动了意大利轰炸机,往城内投掷大当量炸弹,造成军民纷纷逃散,奉军趁机于八日占领赤峰。
随着赤峰失守,朝廷在热河地区无法抽调出足够的机动部队,热河战场胜负已定。
奉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迅速直下,直逼长城附近的冷口。而此时,负责增援热河战场的晋王军,在抵达古北口后就用筹措粮草为名,停止前进,坐视朝廷在热河战场失利。
就在大帅以为大局已定,可以效仿历史上蒙古部落多次入关劫掠的先例,从长城各关口进入直隶,直捣朝廷黄龙时,原先被东北军一向看不起的晋军,突然有一支部队出现在热河地区,全骑兵阵容,还拥有很高的训练程度,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战斗力强悍,已经切断了热河地区奉军后勤补给线路。
奉军留下的守备部队在骑兵的高机动力下进退维谷,如果没有补给,那么他们就得饿死,如果出门,又会被这支部队吃掉,搞得第二军负责人吴光新十分头疼,不得不将情况上报给大帅。
大帅一听这情况,心里就明白了,这是当年日本人跟他合作时提出的北方同盟,晋王手下有一支正在组建的部队,叫做征北军,是奉了朝廷之命,组建用来打击外蒙地区。
当时日本人牵桥搭线,提出了由晋王府支付钱粮,将一部分征北军的步兵养在东北地区的方案,结果被自己一口回绝。现在想起来,自己恐怕还是小看了晋王,这也是晋王在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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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情况十分清楚,我军虽然攻势凶猛,但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朝廷方面在前期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南方各地的部队已经抽调回防,甚至远在云南,贵州,两广地区的部队也开始投放到战场上。
东北要以三省之地来对抗,除了江浙以外的全国地区。尽管我们有着奉天兵工厂以及丰富的自然资源,还有日本的支持,但是此时关内的兵工能力已经追赶上来,根据在山海关地区的换下来修整的部队描述,对面的火力有强有弱,但总体上比三年前要强了一个档次。
父亲,我们东北再打下去,恐怕我们得了的好处也得被迫吞出来了。该收手了。”
张汉卿从山海关前线赶回来,劝说自己的大帅父亲较为体面的结束战争。
他认为,此次战争的失利,在于外交政策的无力。在战前开展的外交周旋中,东北只争取到了江浙中立,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奉军仍悍然开启战端。
眼下奉军后继乏力,不如趁奉军主力还有一战之力时,与朝廷签下城下之盟,到手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张雨亭好一番思考之后,觉得自己的儿子真的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不免欣慰,连战事不利所带来的脾气也消散了不少。他拍着自家六子的肩膀,认可了他的看法。
“就照你说的算吧,去找你汤叔叔,让他和你一块去谈判,反正现在吃下来的热河,我们东北是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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