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没让谢彦海用他们自己的钱,而是她的钱。
里面总共是五万,她还留了五万给谢霖。
等于是将自己多年的存款一分为二了!
“你没见过我外公,他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那时候谢静英并不高兴我住外婆家,外公就总是找各种理由把我接过去住几天。我的书法和国画都是他给启蒙的,可能有本身的天赋在里面,但如果没人启蒙,一样会被掩埋掉。”
听她提起外公,江言问,“你外公怎么去世的?生病?”
宋加雯看向前方挡风玻璃上啪啪的雨点,轻声道,“从我记事起,我外公的一条腿就是瘸的,他以前是江海镇初中的校长,有些人背地里就叫他瘸校。后来去世也是因为那条腿,我听舅妈说,动手术的时候膝盖处的骨头缺了一块,里面已经发炎了具体怎么回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段时间外公很痛苦,我求谢静英让我去医院陪外公,她没同意。后来姐姐回家,还是她带我过去的。
那时石家的人去医院看外公,被外婆拿东西砸了出去,我清楚听到外婆骂他们,怎么会有脸来?”
江言诧异道,“怎么听这话像是有故事?你外公的腿是你外婆娘家人造成的?”
宋加雯摇头,“不知道,外婆没提过。但大家都知道她讨厌石家人,也从不跟娘家来往。有一回她其中一个弟弟去学校找舅舅,后来被外婆知道,她拿着竹条狠狠抽了舅舅三十下。警告他,再不许跟石家人接触。”
“看来是有大仇啊。”
“应该不止。”
江言看向宋加雯,她冷白的一张脸肃静的看着前方,眼神没有焦距,声音也显得有些空洞,“我在医院陪外公时,他们都以为我睡着了,我听到外公和外婆的谈话,谢静英她应该不是外公亲生的!”
“什么意思?”
江言问完不等宋加雯回答,自己就get到八卦的中心,“谢静英是你外婆亲生的,但不是你外公的?”
宋加雯点头,“要不是他们俩亲口说,很难有人发现的,因为我外公真的对谢静英非常好,他去世时,谢静英也是真的很伤心。”
以真心对真心,很正常。
但宋加雯没说的是,外婆当时提起这件事是难以启齿的,连说话都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愤怒,外公却反而在劝她,还说,你给我生了彦海,这辈子我已经知足了。
那时宋加雯都已经十岁了,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撇去前面云绕雾廖的一番话,就最后一句就足以说明谢静英不是外公亲生的。
“没见过你外公,但以前见你外婆,每次都能感觉她气质不一般,压根就不像乡下老太太,果然,大有故事啊!”
宋加雯没吭声,她想,如果人生有得选,外婆一定希望做个地地道道的乡下老太太
外面雨势渐小,之后又淅淅沥沥的下了半个多小时。
安全起见,江言一直等到雨停了才上路。
十月一号凌晨四点,宋加雯回到江海镇。
江言看着她一步步走进门口摆满了花圈的院子,这才开车到老二的网吧去睡觉。
谢彦海和谢霖正跪在搭起的灵棚下守灵,父子俩都略显疲惫,眼睛空洞的盯着面前的火盆。
这时有人走进灵棚,噗通一下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