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爷借着酒劲一口气给我讲了两个关于大马猴的故事,听第一个的时候,还可怜大马猴被花猫陷害,可听到第二个,直接给我吓得不敢睡觉。
看着我猫被窝里露俩眼睛盯着他,李三爷立马开怀大笑。
“老陈大哥,你这小孙子太招人稀罕了。”
听李三爷夸我,我爷脸上有光,俩人又喝了起来。
自从在村长家跟老赵家布完陷阱,大马猴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一连几天没有出现,正当村民稍微放松警惕,想联合镇里的一起把村口的路给通开的时候,村里又出事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村长家也不是老赵家。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长夜,家家户户一瞬间亮起灯,睡梦中的我吓的一激灵,这声音离我家太近了,却不是从东边老赵家传出来的。
我爷跟李三爷麻溜穿衣服下地,李三爷拿起弓箭就往外冲。
这次出事的是张瘸子,我家西院是能叔,他家就在能叔的西院。
张瘸子是这个村子唯一一个不敢接近的人,此人四十多岁却娶不到老婆,是村里唯一的光棍儿,平日里出门遇到我都躲着走,我总感觉他看人时眼睛怪怪的,那种感觉,就像被毒蛇盯着一样。
我跟着我奶紧随其后来到张瘸子家,行凶的果然还是那只大马猴,众人经过李三爷的指点,都拿着火把把大马猴团团围住。
大马猴怕火,这么多火把围着它,它不敢强行突围,龇牙咧嘴的恐吓着众人,村民也同样不敢上前。
李三爷绕到大马猴背后,悄无声息的搭箭将弓拉满,对准大马猴的后心,我突然捏了一把汗,不知道是为了大马猴,还是为了李三爷。
就在致命的一箭冲大马猴射去的一瞬间,一个火把也突然丢向它,大马猴本能的侧身躲开火把,那支本该命中它后心的箭也射中了它的肩膀。
受伤的大马猴瞬间暴怒,不再顾虑眼前的火把,冲着人群愤怒挥舞着胳膊,口中发出阵阵怒吼。
李三爷怕伤到其他人不敢再射箭,眼睁睁的看着大马猴突破重围消失在黑夜里。
“妈了个巴子的,刚才谁丢的火把?”
村长气的大喊,但是没人应声,当时场面太混乱,心里又都害怕,没人注意是谁把火把丢了进去,我捏了捏拳头,看了一眼人群后的刘寡妇,鬼使神差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三爷虽然只射中了大马猴的肩膀,但是箭也把它的肩膀射穿了,大马猴受了重伤,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害人了,李三爷说在我们村停留太久,让村长有事再派人找他,连夜回了黄泥岗。
“老陈叔,张瘸子他……”
见着大马猴受伤,我奶拉着我就回家,后来我听大人唠嗑,说那张瘸子死的最惨。
我爷带人进屋给他收尸的时候,他不瘸那条腿上,皮肉都被撕掉,露出白骨,看着异常瘆人,裤裆也被抓烂,被窝旁边有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血肉,上身更是惨不忍睹,从肚子到胸膛好几个血窟窿,都是被利爪硬生生掏出来的,眼珠子好像被生生抠出,舌头也被扯的老长,舌根要断不断耷拉在嘴边。
据说当时在场的人看到后,回家三天都吃不下去饭。
“老陈叔,张瘸子也没猎过猴,你说这到底因为啥?”
村长抱着脑袋蹲在咱家墙根,现在村里的人出不去,外界的人进不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村里死了大大小小六个人。
“三爷说了,这玩意下山不是为了那窝猴,肯定是咱们村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
我爷叼着他的旱烟,也在用力回想着村里这几年发生过啥大事儿,可惜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起来。
“洪波,大马猴是从啥时候开始杀人的?”
我爷突然问了村长一句。
“从啥时候?从老赵家回村那天?”村长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由于蹲的太久,这一站差点跌倒。
不知道村长又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寒冬腊月额头密密麻麻都是汗珠,一边哆嗦一边摇头。
“咋的啦你想起来啥了?”
我爷不解的问村长,村长支支吾吾说没什么。
“洪波呀,你有啥你可得跟叔说,不然马猴子养好伤回来了,不一定轮到谁倒霉!”我爷见村长明显有事儿,语重心长的劝他。
“老陈叔,真没啥,那什么外头冷,你赶紧带七斤回屋,我明儿再来。”
说着村长像逃跑一样几步跨出去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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