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的功夫,严铮匆匆离开了诊所。
“老板,你看他十万火急的样,不好好工作,下次必须得好好罚他。”江行舟故意在李平耳边说人坏话,都怪那小子危难时刻不搭救他……
李平翻起眼朝他甩了个白眼,手里的笔毫不留情的在他头上来一下:“严铮人家是来帮忙的,你呢,又在偷懒,赶紧继续写!”
江行舟揉揉泛疼的额头,幽怨地看眼门口,又不情不愿地动笔写起了方剂。
严铮开车去了市中医院,下车后径直奔骨科而去。
大医院来往的病人就是多,殷莱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才等到拍片子这一环节,等她拿着片子小声抱怨着回来时,在走廊上,终于看到了要等的人。
严铮的眼中透着紧张,直到殷莱一步步走近,他才看清了那只半抬的胳膊,刚想开口问到底是怎么伤的,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他回身看去,果然看到了熟人。
“师兄,果然是你啊。”不远处,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医生眉开眼笑地朝他招手。
殷莱皱眉,侧眸特别留意下身边人的神情,只见对方并无异常,神情内敛,仅有的是他平日最常见的温和之色,就连刚才撞面时,眼中紧张不安的情绪也尽数消失。
有点遗憾,本来还想借此调侃他一回呢……
两人一起走过去,医生顺手拿过殷莱的片子。
“这是师兄的女朋友?”女医生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看。
“普通朋友而已。”严铮很快回答。
殷莱脸色一沉,女医生挑眉不太相信,也没再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三人走进科室,医生轻松把片子插进观片灯上,看向严铮:“师兄以前各科精通,看看这个。”
“你是医生,还是你来看吧,我在外面等。”他保持笑容退出去。
女医生没了开玩笑的意思,认真把情况对殷莱说了一遍,大致就是情况并无大碍,打了石膏休息个半月就好。
打完石膏就算是大功告成,进了电梯,殷莱抬着负伤的左胳膊来回看,严铮看着跳动的LED指示灯,徐徐地问:“怎么伤的?”
殷莱这才从石膏上收回注意力,用作对的口气回答:“在跆拳道馆用力过猛,就这样了。”
这次严铮没说话,毕竟和她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电梯内,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殷莱伤了胳膊也没平常那么能折腾,乖乖靠在后壁上,看着严铮的侧影,问:“刚才那小姑娘喊你师兄,还说你各科精通,那怎么还当心理医生,真是个令人头疼的职业。”
一提到心理医生,她就没好气,如果不是那不太一样的感觉,恐怕她都不会愿意和一个称得上危险的人,共乘一部电梯。
“叮!”话音刚落,电梯门跟着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一直到门口,他都没有回答的意思。
殷莱性子本就强硬,哪里允许别人忽视她的问题,于是紧追不舍地又问。
严铮在前面走,背后某人毅力极强的追问,他有些烦躁,脚步一停,殷莱没刹住闸一头撞上去,严铮转身后退一步,快速解释:“心理医生不是刽子手,你是心魔作怪,所以才会用那种眼光看待这个职业。”
殷莱揉着额头带着敌意看他,每当谈起这个话题,气氛总归不太好。
“好了,我送你回去。”他显然不想再为此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好在殷莱这次还算容易安抚,而这种乖巧听话也不过是暂时的,到了小区后,严铮才真正的后悔莫及。
“我受伤了,一个人住行动不便,所以这段时间必须暂住在你家。”一下车,她就胡搅蛮缠起来。
严铮双手抄兜倚着车身,早知道那会儿就不应该去医院。
“不怕我再像上次那样催眠你吗?”
“那次是我一时失去防备而已,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殷莱用一种誓不罢休的姿态声明。
真是个难搞的女人,严铮嫌弃地想,最终还是没拒绝,避免惹怒她,再做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来。
晚饭后,两人开了一场协议大会,大蓉蓉负责在旁边当……证猫?
“你想住在这里可以,但必须遵守几项条规。”严铮双手环胸,用谈判的口吻开头。
“你说我听着。”殷莱嚼着口香糖,模样闲散。
“第一,不许出去惹事,乖乖呆在家里;第二,不要进出我的卧室还有书房;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