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听到他轻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止步于床前。
白祈手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还疼吗?伤口深吗?什么时候换药?”
他的声音温柔心疼,目光如朗朗月光带着洗涤瞳孔的清澈,全然是她,全然是疼惜。
任月微侧头,避开他。
白祈叹气:“别和我生气了好吗?”
“我……”白祈欲言又止,最后睫毛轻盈微沉,敛住眼中神色。
“我承认,是我的错,好不好?不应该拒绝你对我的爱,我知道的,你爱我。”
随着他的话语,还有他的手拂过她的头发的动作,一下一下,却小心避开任何可能触及到她伤口的地方。
任月还是沉默,从前的她,为了他的爱情,一举一动都拿捏着他的分寸,即使生气,也不过是为了欲擒故纵,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冷暴力。
被第一次这样对待的白祈,也有一刻无措,然后坐在她的床边,握起她的手,语气更加柔和。
“好了,你不要生气,我希望我能给你的,永远都是温暖安定和幸福,我不希望你生气,更不希望让你生气难过的人是我。”
白祈的语气诚恳带了不易察觉的服软谦卑:“原谅我好不好,任月?”
任月终于抬眸看他,还微微抿唇:“那以后我对你好,你还会说我吗?”
白祈看她搭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会了。”
“真的?”
白祈凑近她,轻声道:“我从不骗你。”
这样,任月嘴角才溢出一点笑意,握着他的手,轻轻摇晃,语调里渗了蜜。
“这才乖。”她的动作不免晃动身体,白祈焦急地扶着她:“小心扯到了伤口。”
任月对他眨眨眼:“我是装的。”
看白祈睁大了眼睛,怕他多想以为她是故意骗他,急忙开口:“我遇刺是真的,可那个人并没有真的伤了我就被傅南安杀了,我是将计就计,想要找到幕后主使。”
白祈了然点点头,微微皱眉思考时,和总时空里那个时时事事游刃有余的形象如出一辙。
“你做得对,这种事不查得水落石出,总是不安心的。”
任月装作不经意地感叹:“可惜,我为了让那个幕后黑手放松警惕,只好示弱躺在病床上,有些事,我也信不过旁人。”
说完她静静地玩着被子上用作装饰的流苏。
白祈思考了片刻:“不如我来帮你吧?”
“真的?”
“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未来的丈夫,当然要和你风雨同舟,而且,我的身份,我的家族势力,我也有底气可以帮你。”
“最后……”
眯眼笑起来的白祈也有点像一只乖乖的小狐狸:“出了这样的事,难免会推迟婚礼,也让我出口气吧。”
任月浅浅笑着,点头应下,鱼,是自己愿意咬钩的。
“那个刺客……很有可能是…”
任月离他很近,在白祈手上写下一个“傅”字:“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