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之……”李昭嫣然一笑,收手道:“那收入掌心的,便是海晏河清,山河太平的大邺,而不是一个满目疮痍的王朝躯壳。”
这些话是昨天李昭和裴少宴分析总结出来的。
对李凤翎而言,他只要能做皇帝,其他什么都可以不管。
但他手底下的人不能。
智囊谋士要考虑的,是李昭所说的这些。
“您的见解……是很多人所不能及的。”书生眯了眯眼睛,说:“我在公子手底下三年,许多自诩聪明的谋士都不及您一半。”
能说出这句话,便说明李昭和裴少宴已经抓住了书生的痛点。
“先生!”李凤翎高声喊道:“你莫要中了她的计!我知你心中有宏图大计,也知道你不甘心与庸人一道共事,你放心,等回去,我定将那些庸人都给赶走!”
听不懂李昭说的,他难道还听不懂先生的话?
先生分明是嫌弃他手底下的那群草包!
一定是这样!
思及至此,李凤翎恨不得立马坐轿撵赶回去,先把赶人这事办了。
“看来……世子很惜才。”李昭说。
“先生于我,那是至关重要,是我夺得大宝的最关键的一环。”李凤翎眼神阴冷地盯着李昭,警告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但你休想!我手底下不缺人马,但凡你动了那心思,我必跟你死磕到底!”
当今天子无德,以他长沙王遗嗣的旗帜,还不是一呼百应?
李昭笑而抚掌。
“今日一见,阁下的确有天下之主的胸怀与远见。”书生将李凤翎拉到身后,转眸继续对李昭说道:“不知阁下是否已经思考清楚……与我们合作一事。”
“当然可以。”李昭坦然地点头,说:“不然我请二位到这儿来做什么?难不成就为了那已经是弃子的名册?先生未免太看轻我了些。”
敲定合作之后,李昭请他们到了长孙府内用膳。
不管是从仆从的人数,侍卫的多少,还是长孙府自由出入这事来看,李昭都足以让书生改观。这哪儿是养在市井的野丫头?心术远胜李凤翎不说,已掌控的力量可能都不在李凤翎之下。
既如此,她为什么来求合作?
聪明人往往会想得更多些。
书生一番盘算,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李昭身后的人。
难道说,李昭是在寻求新的力量?其背后的人权势太盛,以至于她不得不另寻其他人选来驱狼吞虎?
很有可能!
自认为明白了李昭初衷的书生,在之后的酒宴上,明显要自然放松得多了。
李昭不清楚书生为何有这种转变,可她也乐得见到书生卸下防备,是以亲自端酒上前,连连敬酒。
坐在旁边被冷待的李凤翎大为不满。
只是他的不满实在无法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只能闷头灌酒,到最后醉倒在桌子底下,被几个婢女合力扛了出来。
酒过三巡,李昭又安排了歌舞。
到夜里,书生一行人就干脆歇在了长孙府。
招待归招待,鹏生等人一直在监视随书生过来的那些士兵,尤其是发现他们鬼鬼祟祟在长孙府打探之后,更是直接将后院的长孙逸箜给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