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边李昭的马车出巷子,前头就出现了不少穿着统一的汉子往巷子里冲,看他们外袍鼓鼓囊囊的,分明是带了武器。
“调头吗?”
车夫看李昭一直回头望。
要调头吗?
李昭攀在车窗上,咬咬牙,点了头,说:“调头。”
又喊停车夫,说:“我下车,你自个儿离开就是了,莫要靠近,免得惹火烧身。”
车夫瞧着李昭脸色不太对劲,当即点头,逃也似的离开。
时值正午。
坊间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很是违和。
那些人沉默着将裴少宴的院子围住,外圈一拨人驻守,剩下的人悄无声息地翻墙入院,看样子是想抓活的。
李昭眸子一转,掸了掸袍子,堂而皇之地朝正门走去。
“干什么的!”
一柄闪烁着寒芒的长刀点在了李昭面前。
“我回家,还需要跟你知会一声?”李昭故意做出一副刁蛮的样子来,两眼一瞪,不满道:“难道你不是知道我是裴郎君的客人吗?居然还敢拦我!”
拦李昭的这人转眸,和身边的同伙交换了眼神。
“诶诶欸——”
“你们干什么!”
“大胆!”
“岂有此理!”
尖叫着的李昭被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她背上的宽刀倒是无人在意,估计是看她个子娇小,孱弱不堪的,压根没觉得她是个会武的。
“陈哥,里面有机关。”
院子里跑出个头破血流的黑衣人,嘴里说没两句,就扑到了地上,生死不知。
陈哥,也就是李昭左边这位,反手以刀柄抵着李昭的背,冷声道:“你走在前面。”
“陈哥,那小子果然设了套,我们要不要再喊些人过来?这一桩买卖不好做啊。”右边的男人凑过去,小声询问道。
这群人……
看着像是习武之人落草为寇。
意识到不是什么官兵军卒,李昭松了口气。
若是训练有素的官兵,她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从这里全须全尾地走出去。
“废什么话?抓到人再说。”陈哥冷眼睨着身前的李昭,一脚踢在李昭的小腿上,呵斥道:“老实点,让你走在前面就动,别磨磨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