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老虔婆,都棺材瓤子了,还敢告状?”
“奴才告主子,不得吃杀威棒吗?她能受的住?”方二爷扯着脖子,青筋都冒出来了。
方巡抚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她不是你的奴才,是保龄侯府的奴才。”
“杀威棒杀不到她的头上!”
“咣!”此话如一声巨响,震晕了方二爷的脑袋。
“好哇!好哇,史仪芳这个贱人,她一早就开始暗算我了。”
“弄了个侯府的嬷嬷来,镇宅来了!”
想到这,他恶狠狠的向躺着半死不活的史仪芳踢去。
似乎只有她死了,自己方能痛快!
“混账!”方巡抚制止了自己弟弟的胡闹。
这时候如果把史仪芳打死了,就更麻烦了。
侯府再不待见她,那也是出身侯府,也怕哪个主子突然想起来,借机生事。
“来人,清点二夫人的嫁妆,不足的补齐。”
“二弟,签了和离书,放了她吧!已经留不住了。”
方二爷此时觉得脑袋有点混沌,怎么突然变天了,
自己的好命快没了?从哪天开始的呢?到底从何时自己的命格变了呢?
“二弟妹!你是让人跟着清点,还是等你伤好了,再弄。”
躺在架子上的史仪芳,此时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中也有了光彩。
“我去!我还能坚持!”
她慢慢的爬起来,身旁有人递过来一根拐杖。
她冲人点点头,说声谢谢。
她拄着拐,一步步往外挪。
我要走了,以后就是吃糠咽菜,乞讨要饭,我也得躲着方家了。
“哐当!咣当”方正雅屋里,不断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
她听到了丫鬟传来的消息,她的娘,真的抛下她,要走了。
别人的娘千般筹谋,百般隐忍,为了孩子。
只有她方正雅的娘,自私凉薄,令人寒心。
这样的娘不要也罢!
身后她的奶娘此时凑上前来,“小姐!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怎么打算?她都不顾母女情,也别怪我无义。”
“我不再认她了!”她咬着牙面目扭曲,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缓解心中的痛恨。
“从此我成了这扬州笑话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各家闺秀,只有我方正雅的娘要抛夫弃子的和离。”
“小姐此时可不能糊涂呀!你得跟着你娘走。”
奶娘用脚把跟前的瓷器碎片,踢了踢,走到方正雅跟前,说道,
“走了你就有可能是侯府小姐,你没听那个丫鬟说吗,就因为花嬷嬷是保龄侯府的奴才,都免了杀威棒。”
“夫人这时候这么义无反顾,还让她弄成了,证明她心里有底气了。”